除却巫山非云也（四十四）(2)

路演回来在金鸡颁奖礼之前，陈芸拉着金姗姗到了选婚纱的地方。金姗姗对着一片陈芸挑出来的婚纱犯了难：“陈芸你能告诉我这几件都有什么区别么？辫儿哥你看看这几件有区别么？”
张云雷很快选完了自己和伴郎的西装走过来怂恿姗姗：“你去试试，喜欢哪个穿上试试。我也穿上试试。”
木子陈芸王梦婷推着金姗姗进了更衣间，捯饬了半个小时三个伴娘才出来，还都穿着伴娘服。
张云雷和三个伴郎早就换好衣服抓了抓等着呢，却没看到金姗姗。
“人呢？”张云雷问陈芸。陈芸带着俩人走到帘子前面：“做好准备了？别怂啊。”
张云雷被这么一问突然有点儿紧张，咽了口唾沫才点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帘子。三个伴娘对视了一眼，拉开帘子。
金姗姗低着头拿着捧花站在台子上，抬眼看了看一身西装革履的张云雷，含羞一笑：“好看么？”
金姗姗挑了一件半袖深V小露背的包身款，一如她所有礼服一样低调。
张云雷看着金姗姗，这才明白什么叫“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他不是没见过金姗姗发着光的样子，在大银幕上，在小荧屏上，在话剧舞台的聚光灯下，在每一个获奖的颁奖礼上，在又长又宽的红毯上。她的气质在每一个场合都是发着光的存在，起码在他眼里是这样的。可现在这样的金姗姗，他没见过，这种感觉很复杂，有惊艳，有倾慕，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这样的金姗姗，只有他见过，他还能见到。
金姗姗曾经不太喜欢张云雷穿西装的样子，她觉得没有大褂好看，穿上大褂的张云雷光芒万丈，而穿西装的张云雷充其量是好看而已。但今天不一样，她从张云雷眼睛里读到了星辰大海，和穿大褂站在舞台上的张云雷，是一样的。
“真好看。”张云雷的喉头都是干燥的，但眼底是湿润的。
金姗姗抿着嘴唇笑了：“不许哭！上次北展专场你听着大家唱《探清水河》就哭的稀里哗啦的，这回不许哭！”
张云雷拿手指沾了沾眼底，摇摇头：“不哭，好看着呢。”
飞天和金鸡的颁奖礼金姗姗颗粒无收，但吸引了最多的目光。每一个记者都想知道她婚礼的细节，但金姗姗一句话都没说。她来颁奖礼最大的任务是，给大家发请柬。
金鸡奖上，金姗姗的位置和刘成泽之间隔着一个郭麒麟，她便换了个座位坐在刘成泽旁边把请柬递给他：“不许拒绝，必须来。”
刘成泽接过来，点点头，但金姗姗却看见他眼角有点儿湿。金姗姗一怔，问道：“怎么了？我结婚你哭什么啊。”
“挺好，我就是感慨。”刘成泽点点头，把请柬收到西服内兜里。
“不对，你跟嫂子怎么了？”金姗姗追问他。以刘成泽的个性，他该是指着她说，你可算是嫁出去了，才对啊。
刘成泽低着头快速擦去眼泪，吸了吸鼻子：“我们分开了，都半年多了。那会儿张云雷出事儿，我就没告诉你。”
“为……为什么啊？你俩不是刚准备公开吗？”金姗姗傻了，这一对一向是榜样级别的地下恋情啊。
“对你嫂子不公平，她累我也累。她也30了，耽误不起。是我的问题，我不敢，我经纪人不敢。”刘成泽盯着前排座位的椅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