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人间雪满头》【玲珑小段】

【首次写玲珑请多捧场】
【您的蓝猩猩诈尸更新】
【没头没尾的一个小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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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的记忆里，雪来的没有这么晚。
北京十二月，从前像个泼妇，冷风冷雪的往人身上招呼，如今成了走清纯路子的妓女，想犹抱琵琶，却把雾下成了霾。
裹紧身上的大衣，张九龄隔着一次性口罩，深吸一口气，交换出的二氧化碳混在白色呵气里，模糊了眼前的人影。
“日他娘的，早晚呛死。”
“又骂人，哥。”
“没骂人，骂这该死的天”，张九龄接过王九龙递过来的饮料，滚烫的感觉从手心传递至全身，暖的他打了个哆嗦。
“九龙，你说为啥还不下雪。”
“日子还没到。”
“早都立冬了。”
“那就是还不够冷。”
“……”
王九龙突然有些惆怅，或许是说相声的都把讲话当成差事，下了台，想聊个天都不知从何说起。
回想两人搭档这些年头可有什么坐下了好好说会话的时候。上次弄专场的新活，坐在张九龄旁边，听着人侃侃而谈三个小时，端起电脑憋了十分钟没写出半个字，他那时候在干嘛？本能的给人捧场，顺带盯着张九龄随风飞舞的吐沫星子和打字时比便秘还用力的五官，一看就是一晚上。
竟然还觉得有点可爱。
王九龙摇摇头，没救了，完蛋了，扑街。
无论全球怎么变暖，现在也是冬季，张九龄捂了一会，怀里的饮料就逐渐没了热度，咬开塑料包装，吸管“嘭”的一声捅破杯盖，也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真难喝…你丫又买的无糖。”
“甜的喝多了对嗓子不好。”
张九龄呲牙咧嘴的嘬着无糖奶盖绿茶，心里默默问候王九龙全家，除了他舅舅。
“走吧，太冷了，我送你回去。”
“再待会儿。”
“嗯……？”
“九龙，陪我待会儿。”
张九龄光速嘬完手里的饮料，转身扔进垃圾桶，回头的时候，王九龙看他望着自己，眼睛仿佛在发亮，又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
人长太黑就是不好，眼珠子都瞧不清楚。
“幸亏当年你让我留下来了。”
“放屁，你分明是做生意赔了。”
张九龄和王九龙之间隔着半米多，先出声的是个高大的男孩，旁边皮肤黝黑的青年一拳头凿过去，还没落在人身上，自己先卸了力气，两人在街头滚成一团，笑声把北京黑夜里的雾霾，撕得支离破碎。
张九龄扯掉了脸上的口罩，冲着灰蒙蒙的天空呐喊，王九龙听不清，把蹦跶着的人按进怀里，外套上积攒的湿气和体温自发融合，揉为一体。
“你说我们能开多久专场。”
“不知道。”
“你说咱俩能让更多人喜欢吗。”
“管那个呢。”
“你说咱俩人能成角儿吗？”
“会的……一定会的。”
即便这辈子冬天都不下雪，有你就能走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