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文】一个杀手的自白：杀情(10)

父亲觉得都死光了，他就还剩下我这么一个儿子，再不成器，也得去给他送终。
我笑着，将那封信放在烛台上，点燃，化为灰烬。
忽然之间，我想起了慕容九天的那壶酒。
那一夜我对着月，将它喝了个精光。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阿莱在梨花树下，绯红着脸颊问，“洪烈你会娶我的对吗？”
我笑着点了头，“阿莱，我爱你！”
之后是风吹落梨花朵朵，美而醉人。
转日醒来，我才明白。
原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忘忧的酒，所谓的忘忧不过是让人更加清楚的记得。因为你越想遗忘，你就越要用自己的记忆去衡量，这样无论如何是都忘不掉的。
然后我哭了，流了这辈子最后的一次眼泪。
之后的之后，我一把火将木屋烧了，然后回到了南国。
只是那里没有了阿莱，也没有了洪烈。
【后记 | 慕容九天】
慕容九天那年去到江南，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如梨花般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阿莱。
只是慕容九天第一听到这个名字却是在别人的故事中。那个时候慕容九天是嫉妒洪烈的，
当他真的见到阿莱的时候那种嫉妒就变成了一种羡慕。羡慕着这样的一份爱情。
他记得，那时的阿莱穿的是一袭梨花色的裙裾，立在九洄溪旁的梨花树下，遥遥望着远方。
慕容九天策马到的她身旁，问道，“姑娘在等人？”
阿莱看了男子，“你是北国人？可认识洪烈？”
他皱了眉，点了下头，“你是？”
“阿莱！”
那是慕容九天第一次遇见阿莱，那个开满了梨花的季节里，一个女子在梨花树下等待着她的情郎。
那次他回到南国，看着自己的妹妹，心中莫然生出一种别样的感觉。他想象着洪烈故事中得场景。一身梨花的裙子，梨花树下，对酒畅饮，彼此许下了誓言。
而后他对着自己的妹妹问了一句，“你可愿意嫁给我？”只是后来烈焰的样子渐渐的与阿莱重叠了，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是对着烈焰而说，还是对着阿莱。
他不记得那一晚到底还说了什么，只知道事后烈焰再不是以前的样子。
他更加频繁的去到南国。也更加频繁的去到洪烈的住处。
只因为阿莱每次看见他，都会问，“他还好吗？”
后来，阿莱去找了洪烈。
那是阿莱成亲的半个月前，他正巧来到南国办事，阿莱求了他带着她去找洪烈。
他同意了。
之后，他所见的就是一个女人，从南国到北国，再从大漠回到烟雨江南，最终嫁给了旁人。
而这一切，他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日渐稀少的笑容，还有枯竭的眼泪。
那一次他离开南国，间隔了数年。再来时，阿莱的丈夫已经死去，而她也被驱逐到了别院。
那时候阿莱脸上的笑容，反而多了起来，她说，“这里很好，整个院子种满了梨花树，春天来得时候，就能看见大片大片的梨花了！”所以，阿莱经常会站在窗子前望着梨花，一望便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