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三月之期(3)

当白锦曦立马窜起，狂奔到达射击场门口时，就看到季白举着左手，正在掐秒。见到来人才将手放下，“五分零五秒。”撂下话，抬腿就往里走。
白锦曦一个人站在靶位前，倒是全神贯注，开了几枪，停下休息，忽然感觉身后多了个人的气息。
“打一枪给我看看。”低沉的不急不缓的声音。
季白负手站在她身旁，一脸淡然：“屈膝、含胸，准星放松，三点一线，好了就可以开枪。”
白锦曦点头，举起枪瞄准不动。季白只看一眼她的姿势，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双腿再分开。”季白轻轻踢了踢她脚后跟。
白锦曦依言微微挪动，季白见差不多了，视线又回到她腰上：“腰太紧绷，力量要沉实，但是也要放松。”
“哦。”白锦曦深呼吸，原地轻轻扭了扭腰。
“手指扣得太紧。不要那么严格遵循课堂上教的要领，以最自然的姿势握住。”季白淡淡地说。
白锦曦略作调整，正要发问，忽然间就看到一只骨节分明而修长的大手，从后面伸过来，覆住了她握枪的手。
白锦曦微微一怔。他手把手教射击的时候，她会心跳加速。而他的手难免会碰到她的腰、她的肩膀，一开始她没太在意，有了几次，才发觉那里的皮肤隐隐灼烫，持久未褪。她并不习惯这样的状态——他的一缕气息、一点触碰，就能把她从来平静沉稳的心态，搅得有些浮躁，有些紧张，还有些难以控制的窘迫。但她又不排斥这种无声煎熬的感觉，甚至在煎熬过后，有点食髓知味的满足，可又感觉不够。
指尖传来非常细微的酥麻感，他正用浅麦色的手指，轻轻拨动调整着她白皙的手指。然后十指交叠，一起扣在沉黑冷硬的扳机上。而他的呼吸也隔得很近，就在头顶耳边。
鼻翼间传来她的清新气息，指尖那细白柔软手指的触感。这令他心头泛起一丝燥乱，可又燥乱得很惬意，很舒服。
转瞬间，听到他沉声说：“可以了，开枪。”
“砰！”白锦曦几乎是立刻扣动扳机。
被他按着手又开了几枪，射击环数越来越好，只是脸始终有点热。
好在季白很快就松开了她，面沉如水地说：“保持这个感觉”。
总体来说，特训的第一周，白锦曦过得生不如死。每天无论精神和身体都累得筋疲力尽，食量也明显增大。不过对白锦曦来说，生活和工作还算平静安稳。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刑侦队又再次炸开了锅，这次是因为刑警队长季白。因为自那以后，季白就搬回了警局宿舍。
一组的大家都不是大嘴巴之人，但外头却越来越多的人揣测，说季白对白锦曦早就存有些私心。这句话自那以后也成为了刑警队众所周知的“秘密”。
晚上，白锦曦拖着疲惫的身子踏入警局，赵寒看到白锦曦一脸颓废的样子，关心地问：“没事吧？魔鬼特训感觉怎么样？”
白锦曦点点头，赞同道：“的确魔鬼。”
赵寒哈哈大笑：“哈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季队这是为你好。别的女警羡慕都羡慕不来。”
白锦曦有点疑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