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药糖(二十七)
阎鹤祥手里本拿着一杯茶,听得这话手一抖竟是把茶杯摔在了地上:“你,你说什么?”
“张鹤伦近日招募许多名医进府,据坊间所言,住在张家的郭小少爷怕是活不过几日了。”杨久薇一步一步走到阎鹤祥面前,将一副御子板交给了阎鹤祥,“他随身所带的,都是你给的东西,二十年养育恩,他是用一条命还了你。”
阎鹤祥接过御子板,手都在发抖:“大林,他怎么这么傻,我这就去,去接他回家。”说完就踉跄着往外跑,却浑身抽去了力气一般瘫倒在地,两块御子板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向上的那面分别刻着字,一个是“祥”,一个是“麟”。阎鹤祥就这么瘫在地上,年近四十的人,就那么在那里嚎啕大哭。
杨久薇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御子,放回阎鹤祥的手里:“我前些日子让人去见过他一面,他不肯回来,现在想来,应是怕张鹤伦再次找你麻烦。瞧着他的面色,是撑了许久了吧,不知是不是盼着有机会见你一面。”
“是我,是我对不起他。”阎鹤祥拍拍身上的尘,站起来,“杨小姐,借你的马车一用。”
阎鹤祥从车夫手里接过马车,扬起鞭子抽在马的身上,一下一下抽得分外厉害,只盼着马能跑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次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把郭麒麟接回来,哪怕送了命,自己大不了陪他一起走。
张鹤伦守在郭麒麟的床前,握着郭麒麟的手,终于感受到那只手动了动,床上的人却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呢喃着“哥哥,哥哥……”
“哥哥在,”张鹤伦摸了摸郭麒麟的额头,还是凉的,没有温热的气息,“麒麟你睡一觉也该睡够了吧,哥哥等着你呢。”
“少爷,外面……”有个小厮支支吾吾地来报信,“说,要见您。”
“告诉他,我有事,不见客。”
小厮走过来,在张鹤伦耳边说:“是阎鹤祥,说要见郭少爷。”
张鹤伦把郭麒麟的手掖回被子里,站起身来腿都有些麻了,身子晃了晃最终还是立住了,吩咐着:“一会儿炉子上的药得了,让厨娘晾成温的喂给麒麟喝,你们这些男人粗手粗脚的照顾不仔细。我去见客,有什么事情,找个利索的人去通知我。”
挪动脚步,张鹤伦来到了大门前,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阎鹤祥。
“阎少爷,别来无恙啊,里面请。”
阎鹤祥倒是对张鹤伦的表现感到有些奇怪,试探着进了大门,往四周望着确定没什么陷阱,定了定气才跟着阎鹤祥来到了会客厅。
“张大人,我这次来……”
张鹤伦端起茶来,喝了一口:“阎少爷,这可是今春最好的茶,是几个南方的茶商朋友送的,不尝可就可惜了。”
阎鹤祥这个时候一心想的都是郭麒麟,哪还有心思喝茶,可是心知不能惹怒了张鹤伦,便端起来喝了一口,放下准备开口。
“前些日子,我与几位茶商商议,想在这相邻几县联立开设分号,不知阎少爷意下如何?”阎鹤祥不紧不慢地边喝茶边说着这些话,却生生把阎鹤祥的话堵在嘴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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