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花朵绽开之夜(2)

我拥有的……除了这漫天的钞票和不明意义的鲜血还有呐喊，就只有那可怜巴巴的一个垃圾堆和冰冷的雪地了啊！！
“不，你还有妈妈。但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们！！不在乎你亲生儿子的死活！就连妈妈被抓走的那一刻你都口口声声为了什么血族的大义！这算是什么父亲？！”
“艾琳被带走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生命全部的兰德！！凛冬古堡的那一个晚上！你到底在哪儿？！”
……
……
但是……我……不是兰德……我感觉我自己是他，但是我肯定……我不是他。
“贝利亚·冯·迪赛尔·德古拉……”
“呵呵……你还记得我的全名啊？！”少年的黑影逐渐清晰，黑暗中，一道红光刺伤了兰泽尔的双眼：“其他人都能提起这个卑微的名字，但是唯独只有你！不行！因为你早就失去了资格！”
电光火石之间，兰泽尔本能的迎接着对方挥来的手枪，熟练的迎着枪口强硬的抓着枪身：“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咔！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裹挟着四周飞散的枪械零件，兰泽尔无意识的猛的推了下枪机，手枪瞬间解体。枪膛内的子弹就那么伴随着零件一起飞向空中，他猛的抓住那枚硫化银子弹，冰冷的看着那依旧攥着那把早已没了枪身的手枪的少年：“闹够了吗！！”
……
……
没有回应，似乎正中了少年的下怀，少年满足的露出了个微笑甩手丢掉了那只剩下枪把的手枪：“这就够了，这能证明你还是那个不可战胜的混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说出来！贝利亚·冯·迪赛尔·德古拉是你兰德的亲生儿子……现在……都结束了……呵呵……”
“什么意思……你……”
剧烈的痛苦夹杂着崩塌的黑暗一同向着兰泽尔袭来。在那深入骨髓的剧烈疼痛下，光顾着嘶吼挣扎的兰泽尔并没有注意到，此刻一朵美丽的白色蔷薇花已经冲破了肌肉和皮肤的禁锢，好似一副美丽的油画一般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肩膀上生长着，翻卷的藤蔓深深地扎入皮肉，绚烂的花瓣取代了被鲜血活生生染成暗红色的血肉：“嘿……兄弟……这是我最后的一支雪茄了……要是你有幸从这个泥潭爬出去……要记得我啊……呵呵……”
地狱，在那朵美丽到令人忘记一切的白蔷薇花之后，是那令人作呕的地狱！
“凡尔登……啊啊啊……雪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马克沁重机枪的咆哮，重型火炮的轰鸣声，毒气的刺鼻浓烟夹杂着无处不在的血腥。纯白的花瓣迅速燃烧，火舌拥抱着脆弱的花瓣，剧烈地侵蚀着新生的花朵：“别哭啊……我们还能打……”
“但是……我的敌人到底是谁呢……我……”
“我不明白……”无数颗弹丸呼啸着掠过，每一枚子弹似乎都在刻意避开兰泽尔似的，狠狠地洞穿那被火焰燃烧的只剩下花朵样灰烬的鲜花：“冲啊！夺下阵地！杀！杀！杀！”
喊杀声，枪声，践踏声！引擎的轰鸣混杂着士兵绝望的嘶吼：“不……这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