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北】【何半灵×撒天才】三尺冰雪，一簇春华（2）(4)

见何若笙的怒气渐渐消散了，撒筠喜上眉梢，这才陪着小心道：“阿笙，对不起，刚刚是我鲁莽了。”
何若笙老脸一红，躺下后将被子一蒙，闷闷吼道：“出去！”
撒筠没有错过他脸上一瞬间的赧然，心中一喜，却不敢再得寸进尺，于是十分听话地走了出去：“那你好好休息。”
团在被子里的人仿佛没听见，一点动静也没有。撒筠无奈又宠溺地笑笑，帮他带上了门。
待关门的声音传来后，何若笙才从被子里钻出一个小小的脑袋。他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面色阴晴不定，一言不发。
半夜两点，撒筠在主卧里朦朦胧胧地听到客厅里有吵闹的声音，他摸索着开了灯后，走下床打开门，就看到何若笙正斜趟在沙发上，而电视机里正放映着《猫和老鼠》，那明明灭灭的光打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生出几分诡谲阴沉来。
撒筠有点无语，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遥控器，嗔责道：“开这么大声，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何若笙看到撒筠向自己走来，有些愣神，随即笑嘻嘻道：“就是不想让你睡觉，我心情不好，你也别想睡好觉，哼。”
撒筠无奈，走到沙发旁，扶起何若笙，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膝盖上，玩起了他乌黑柔顺的头发。而何若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从小就这样随便拿对方的身体当靠枕。撒筠指尖挑动他的头发转着圈圈，随口道：“发质很不错嘛，比以前好像更好了。”
闻言，何若笙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他的身体正在从半灵体向灵体转变，灵体是人类想象中的“神灵之躯”，所以，他的身体特征自然也会越来越趋近完美，而相应地，他也会失去一些人类的特质。他转了转身子，脸朝向电视机，不让撒筠看到自己异常的神色，蔫蔫道：“我很快就要走了，你应该慢慢学着适应没有我的日子了。”
撒筠拨弄何若笙头发的手倏然用力，身下的人却毫无所觉，他的手慢慢放松，声音有些苦涩：“我还想多骗自己一会儿呢。”
“二十五岁是最后通牒，再不离开你，我就会消失的。”何若笙的声音低细，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撒筠离得近，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心如刀绞，煎熬非常。
“好，那你不要顾及我的感受，需要走的时候就走吧，生离总比死别的好。”半晌后，传来撒筠哽咽低沉的声音。
“对了，这段时间里，我白天不能出现了，只有晚上才能出来，不然就会像今天一样虚弱，这对我来说也很危险。”何若笙略带歉疚的声音再次传来，撒筠摸了摸何若笙的耳垂，应了一声，就要压不住喉间的啜泣。
何若笙很是不习惯这么沉重的气氛，在他看来，既然相伴日子不多，自然是要开开心心地过才好，何必要提前渲染离别的悲伤呢。于是他一下跳了起来，用力拧了一把撒筠的腿，又抢过他放在身子另一边的遥控器，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至少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呢，搞得这么悲伤干嘛？别哭丧着一张脸了，给老子嗨起来！”说着又要去揉撒筠的头发。
撒筠靠在沙发上，乖乖让他揉，看着一脸笑意的何若笙，温润的面容上也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笑容，只是泪意犹在，看去颇为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