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噤》（五）(3)

“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如何？”
一个刺眼的红色光点悄然停在Loki眉心。
Loki早该想到的，Thor怎么会毫无准备地发难，他一定穿好了防弹衣，备好了狙击手，只是他不知道Thor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Thor放开他，语气强硬地说，他的耐心已经消磨地差不了，“别再浪费时间了，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我消气。”
消气？呵，从始至终搞不清状况的人是你吧，为什么要逃离么？是因为讨厌这样啊，讨厌不知不觉间渐渐想要依赖你的我，讨厌毫无异议接受你所给一切的我，讨厌经历了那一切后仍然相信你爱我的那个我。
Loki放松了身体，手指还紧紧扣在扳机上，面色平和：“这倒是个好提议，也许我们还可以顺便去床上交流下感情。”
Thor松开禁锢的手，胸有成竹地看着他。
Loki一步一步缓缓后退，眉心间红色光点紧跟不舍，苍白的手腕无力地垂在身侧，那把枪被月光照亮了流线型，完美地体现出机械的美感。
Thor叹了一口气，像对一个耍赖的孩子般宠溺地说：“Loki，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你走不出去，是因为我不会放开你。”
猩红的双眼忍着几乎要决堤的泪，嘴角扯出一丝凄然的笑。
“那又怎样，我受够了。”
边说着Loki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眼里是一片空洞的平静。
“嘭”一声枪响，如同命运的宣判轰然落地。
但却不是Loki眼下选择的命运。
Loki一瞬间感觉到了失重，以为自己的灵魂飘出躯壳，可没有，这污浊的世界不肯放过他，又或者Thor赋予他的伤痕太沉重。
他跌倒在地上，捂住左肩，血从指缝间汩汩流下。
Thor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住Loki的衣领，脸上的怒火好似可以烧起来：“你怎么敢...我是哪里对你不好？！”
Loki被Thor胁着压在地上，衣服沾满灰尘和血，他脸色苍白，瞳仁里是一切尽失的茫然，喃喃地说：“好...太好了，我受不起...”
Thor冷哼一声，手一提，复将人掼在地上，Loki在冲击和疼痛中蜷缩成一个环，不住地发抖。
Thor心里翻涌起阴沉深冷的巨浪，惊动Alpha灵魂里与生俱来的征服欲。
宁愿死，都不选择好好待在我身边吗？
Thor耳机里一个低沉清醒的声音响起：“Boss，请放心，那个角度不会伤到骨头。”
这个黑手党头目恢复了冷峻的神色，按下通话键：“Clint，你做的很好，先回去吧。”
这个动荡的夜晚终又归于寂寂无声，一时间只剩下Loki微小而颤抖的喘息声。
Thor歪着头，颇为玩味地看着脸色苍白意识昏沉的Loki，嘴角不觉上扬。
对于一个从小受训的顶尖杀手而言，这样的枪伤根本不会妨碍到他的任务，更别提让他如此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