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樱】囚心（短篇）(5)

他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
当罹天烬的意识回归时，他已经将樱空释压在了床沿，樱空释的白色幻术袍被褪至肩头，艳红的唇瓣是被激吻过的狼藉，漂亮的异色双瞳正直直瞪着他，其中满是刺骨的恨意。
像是被惊吓到一般，罹天烬乍然松手，可看到樱空释此刻的神情，却又觉得分外刺眼。
罹天烬伸手遮住樱空释的眼眸，不顾樱空释的挣扎再次吻了上去，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有的只是强取豪夺，不见半点温情。
最后，他夺了樱空释的蓝宝石眉心坠拂袖便走，只余樱空释低着头扶在床沿，凌乱的长发覆了满面，精致的眉眼掩映在阴影下，晦暗不清。
part.7
樱空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憎恨着什么，他真正憎恨的或许只有自己。
他总是会忍不住想，如果自己足够强大，这一切会不会就此改变。
可惜，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外界的传言他多少听说过一些，有说他背叛冰族甘当奴仆的，有说他迫不得已战败被俘的，当然更多的却是说罹天烬是看中他得天独厚的容貌，将他眷养在深宫充作男宠的。
即便外界的传言再如何不堪，他都不在乎。
他唯一在意的就只有卡索了。
可如今，他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彻头彻尾的笑话。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失败了，罹天烬从未反击过他，他却连罹天烬的周身封印都无法打破。
“樱空释，你真的那么想要杀我吗？”罹天烬深邃的眼眸凝视着他，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难过。
樱空释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每当他一闭眼，眼前总是会浮现出哥哥满脸血污的样子，卡索的手心不再干燥而温暖，触碰他的总是红到发黑的黏腻血渍。
“释，你为什么不救我？”卡索总是这么问他，嗓音并不尖锐，甚至称得上温柔，却字字诛心。
樱空释无法辩解，只能捂住耳朵，断断续续颠颠倒倒的呢喃着，“哥，对不起，对不起，哥，对不起……”
对不起能有什么用呢？
樱空释低头望着手心中的一叶竹笛，即便罹天烬已寻来能工巧匠将它修补完整，却还是掩不去其中的裂痕。
樱空释伸手拂过笛身断裂过的痕迹，低垂着眼帘，嘴角缓缓垂下一个悲伤的弧度。
罹天烬突然觉得有些心慌，他想叫樱空释别在盯着一个竹笛了，可他却开不了口。
罹天烬只看到了樱空释的悲伤，却没看到他低垂的眼帘下隐藏的疯狂。
樱空释独自站在回廊上，伸手拂过廊外飘飞的落雪，苍白到不见血色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了一抹解脱般的灿烂笑容。
今天，将是一场完美的落幕。
纯白的水袖挥舞起翻飞的弧度，樱空释抬眸望向罹天烬，面上竟是罕见的温柔笑容，美得如同在寂静的午夜里悄然绽放的一现昙花。
转身，横跨，纵跃，迈步，樱空释从未跳过舞，此刻的动作却犹如浑然天成一般，每个舞步仿佛都踏在了罹天烬的心上，极缓极轻，却又刻骨铭心。
最后一个舞步，他奔向了罹天烬，手中闪耀的冰冷寒光分外清晰，罹天烬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了，挥手将他掌间的寒光化去，伸手将他拥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