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能笑到最后？(2)

偶尔有火光伴随着零散的枪声在耳旁响起，但是双方就像达成了默契一样，大规模的冲突和镇压并没有随着计划展开。因为无论是远在莫斯科的列宁，还是这位一言不发的图哈切夫斯基，早已都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
城区以及零散的村落虽已进入睡意，但是却充满了无名的恐惧，数年的天灾人祸已经把这里变得满目疮痍，留下来的人已不多，许多人加入了当地的“劳动者联盟”以及安东诺夫的队伍，一切变得更加不安定。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能相信，霉坏的土豆和低劣的面包已经让士气和民意降到了冰点，所谓的“胜利完成平叛任务”也就更加如同天方夜谭。
一想到这些，大多数蒙在鼓里的头头早已是如坐针毡。但是莫斯科那边除了不温不火的“迅速稳定局势”这样的温吞水话语，并没有别的动作，不过这些并不重要。
想着想着，图哈切夫斯基举起了手，示意发言：“同志们，不说诸位都知道，坦波夫的情况非常糟糕，已经不光光是靠子弹就能维持的了，当地农民对苏维埃政权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信任，因为我们已经吃掉了他们最后的口粮，而我们却仅仅是认为他们是一群暴徒，这是我们的失策啊……”
“图哈切夫斯基同志，请你不要为那些人随便发表意见，他们毕竟是我们的敌人，躲在森林之中，我们无能为力……”一个委员接过了话。
“我去过当地的百姓家里，他们已经到了无米下锅的地步，我们的部队得不到当地补充，也在处于非常困难的情况，另外还时常被袭击，因而我认为，这不仅仅是武力镇压的问题……”又一个委员发表了意见。
“难道我们愿意对他们下手吗？这么多天，我们一直都是采取政治攻势，从而让百姓重拾信心，让敌人瓦解……”前一个又说了话。
“但是，效果并不是很好，当地的农民始终被敌人蛊惑着，另外我们也没有多余的粮食，瓦斯武器倒是有……”参谋长卡库林说了一半就没有声音了。
“我上次说过了，这个肯定不行。”图哈切夫斯基顺手做了个“住嘴”的手势，“卡库林同志，如果我们开了这个杀戒，那么只会造成更加猛烈的抵抗，许多人被胁迫加入，因为都没有粮食吃……”他说着说着，眼睛里居然少有的闪着光。
“其余的地方，这样的危机也是此起彼伏，”乌博列维奇推了一下眼镜，他的胸前已经挂上了两枚红旗勋章—图哈切夫斯基则只有一枚。“看起来我们得改变策略，不能这么被动挨打……”
“要不，我们可以让同志们节约口粮，用于支援当地？”又一个委员低低的提出了这句话，大伙儿随之一怔，但是安静的反应，就如同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建议我们应该改变策略，毕竟民众现在对我们不信任，我们需要让他们平复下来，军粮是一部分，从外省运来的物资也在下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干部拒绝这么做……”
“无非是害怕民众，把他们的财路断了！”乌博列维奇有些恼怒，但是并没有太强烈，“这些吸血鬼！”
“就是这样的，同志们！”图哈切夫斯基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不晓得疼不疼，仿佛他就等着这句话。
“问题出在我们的内部，而不是别人！”他有些激动，“虽然这很危险，但是必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