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黄泉(2)

她稍稍偏了一下头，就看见旁边的小桌旁坐了一个老婆婆，刚才那句她没大听清的话大概就是她说的吧。
老人站起身，从桌上捧了一杯水过来，把她慢慢扶起，还很贴心的在后边垫了一个小枕头，把水递给了她。
魏羽画顿了顿，她此刻觉得脑袋还有些混，周围环境又这么陌生，所以她不敢随便去接那杯水。老人很慈祥地笑了笑，轻声道“喝吧，这里是我家，我不害人。”或许是老人的笑真的太过慈祥了，魏羽画好似看到了自己的奶奶，戒心也就没了，鬼使神差接下了水，抿了一口润润嗓。“这里是哪里？”她的嗓子舒服多了，就问到。
“黄泉，我是孟婆，这里是孟婆家。”
孟婆……魏羽画一愣，她……孟婆……
她小时候和爷爷奶奶生活，老人就是对人鬼神魔什么的有迷之了解，她也缠着两人给自己讲了不少的故事，其中听得最多不是玉帝阎王，而是这个孟婆。孟婆掌管黄泉和忘情桥，说好听些，是个阴间管轮回的官儿，说不好听些，就是个鬼。至于人见鬼这种事情，除了神魔小说中的扯闲故事，现实生活中怕是只有一种可能——你也是鬼咯。魏羽画作为一个被灌输了十八年科学主义思想的优秀党员，一向对这些事情不甚相信，可现在，似乎容不得她不信。
“你想看看现在的自己吗？”老人说了些让魏羽画半懂不懂的话，但她还是下意识点了了点头。
老人身形几下恍惚，就又成了孟婆的年轻模样，只叫魏羽画呆了几秒。孟婆舞袖一挥手，魏羽画面前就多了一个似是投屏一样的东西，上面的画面让她吃了一小惊。
“羽画，妈妈的好孩子啊！你醒醒啊！你不能睡啊！”那个熟悉的身影扑在已经躺在了雪白病床上毫无动静的自己魏羽画身上。
可是孟婆预想中的撕心裂肺似乎并没有出现，魏羽画只是淡淡撇了一眼，就不再吭气。
她有些惊讶“你不……”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魏羽画打断了。“虚情假意……我活着的时候也没见她这般认真对我，现在我死了，是要给谁装样子。”因为那个女人的刺激，她比自己想象中跟快接受了自己死亡的现实。
孟婆整个人抖了一下，她声音带了颤抖，像是害怕，也像是惊讶“那你父亲……”
“他比她还要恨，喜欢打我啊！”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狠厉。
“都是因为那个不该出生的人。他夺走了本来属于我的一切，都是那个小畜生。”魏羽画的话语变得冷淡，怎么都不像刚才那个害怕陌生环境的小女孩子。
孟婆整个人呆了一秒钟，周身气场顿时凄惨起来，锥心的痛从四面八方涌向魏羽画，她一声惨呼就要晕过去，可是孟婆几步上前揪起了她的领子，怒吼到“那是谁！是谁！是谁让你这么不愿意死！”刚才端庄优雅的女人形态在老人和形状怪异的白骷髅之间交替了几次，定格在了老人，可是她的脸色，比骷髅看起来更惨。愤怒带来的冷静永远是短暂的，魏羽画刚刚维持住的13格被孟婆吓了个七零八落，话都说不口了。
“到底是谁啊！你快说啊！是谁！你到底是为了谁这般留恋人间！”孟婆又猛晃了她几下，但是下一秒就被另一双手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