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 / 好茶组】夜光(5)

亚瑟笑不出来了。
「还有，」王耀的眼睛投向黑夜的尽头，「没有东西能与爱等价交换。」
……
王耀躲在厨房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自己沖咖啡，以亚瑟早前用过的杯子盛载，寻找他亲吻过的杯沿重新覆上凉唇。店长唤他一同离开。
「谢谢你陪我坚持到现在，王耀。」店长和王耀先后踏出café门外，店长郑重地跟王耀谢别。今天是café营业的最后一天，亚瑟没有光顾。店长渐走渐远的影子被夕阳拉长，延伸至王耀的脚下。
王耀给空空如也的café上最后一次的锁，替店长交还钥匙给业主。他不禁惋惜，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梦终究要醒，赶快起来干活！
王耀拍了两下脸颊，就赶去兼职送外卖了。
咔嚓一声，把你从我的世界隔离。回忆将被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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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特地动用了自己的积蓄，请来私家侦探好好调查一下王耀的去向。
原来王耀已经在罗莎和王春燕同时失蹤前的两个月，兼职送外卖时发生摩托车意外身亡，死因是蛛网膜下腔出血*。他一直存在过劳问题*，也正是因为驾驶时打了瞌睡而出事——对于亚瑟来说这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妹妹换了电话号码而未来得及通知哥哥，春燕就没能及时知道王耀的死讯。
王耀是真有其人，在这残酷功利的现实世界里好歹走过不甚圆满的一趟的，而且还有人在牵挂他（虽然他最疼爱的妹妹也香消玉殒）。亚瑟起初听到罗莎所言，理应已做好最坏打算，但到真的面对王耀的死讯的时候——果然还是难以接受啊，没有那人的未来……
私家侦探还查到王耀生前曾发生另一次摩托车意外（其实那是UDI发现的），导致椎骨动脉破裂且沒有及時求医*，后来引发了蛛网膜下腔出血。事发当晚正值烟火大会，王耀代替他的同事给老板送去几盒被宣传成「幸福」象征的蜂蜜蛋糕，回程时出了意外：只是疲倦地眯起眼睛定定神的功夫，王耀的摩托车就在转弯处翻侧，把他摔了出去*。橡胶车轮与沥青路面强烈摩擦的声音尖锐无比，但无人听见。
谁知道王耀是怎么强忍动脉破裂的剧痛重新站起来的，谁知道啊！
那个私家侦探简直是魔鬼，亚瑟想，邀功似的还把那时的CCTV画面播出来，放大王耀疼得皱成一团的五官*。也许王耀会苦中作乐，说自己得到一个绝佳的视角欣赏色彩缤纷的烟花，烂漫了整片夜空……
去他妈的苦中作乐。亚瑟像个不良坐在海边的栏杆上，手指夹着一支烟，仰天吞云吐雾*。星点火光将灭，朦朦白烟渐渐模糊了亚瑟的视线。
最后，亚瑟到访了王耀的故居。他所租的单位尚未重新放租，业主准许亚瑟带走王耀的遗物，就当顺度清理单位。亚瑟大致转了一圈，把可以带走尽量带走，尤其是与王耀妹妹相关的东西。毕竟记忆实在太脆弱。
他在客厅的柜顶看到嵌着王家兄妹合照的木质相框。合照拍摄时间估计在七年前，是两人的脸上还依稀看到婴儿肥的年纪，少年少女眉眼弯弯，在主题公园里开心地比着剪刀手，喜悦写满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