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少年团】“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爱过我?”(续二) 闵玧其

心脏传来阵阵痛感。
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
“大哥，他怎么不动了?”
“我就说嘛，怂包子一个!呸!也配和我在一个学校，真是倒霉。”男生冲后面的人招了招手。
“走了，别管这小子。”
闵玧其依旧闭着眼缩在地上，直到确认他们已经走远。
他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抓起自己的书包，斜斜的往肩上一搭，慢慢走出巷子。
心脏，还是很痛。
他努力把自己收拾的尽量干净，干净到让母亲看不出来。
“我回来了。”他打开院子的门，上面落了些落叶。
没有人回应。
他拿出冰箱里的大酱汤放进微波炉里，转身走进里屋脱掉脏成煤块的衬衫。
“妈，今天，我挺好的。”
“就是摔地上了，同学把我扶起来了。”
“没事，妈，我真的，没事。”
闵玧其盘着腿坐在桌子前面，皱着眉头想拍掉书包上的灰尘。
“一直都是这样的，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为什么?我哪知道啊…”
他越说声音越小。
“可能是因为…您已经不在了吧…”
桌子一角，放着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人的照片。
女人眼睛微弯，冲着他甜甜的笑。
黑白色的笑。
几滴泪滑落，若不是微波炉适时的响起，他真的不知到自己又会哭成什么狗样子。
母亲当初带他从家走的时候，身子就不好。
她常年和父亲置气，这一离家，因为她傲气的性格，不愿意接受闵家的资助，身子一天天垮了下去。
父亲来看过她，虽是被骂的遍体鳞伤，仍旧是固执的帮忙。
闵玧其那时虽小，仍能从母亲脸上难掩的笑意感到她内心的温暖。
可是，最后的一天还是来了。
当初要求母亲离开的，就是闵老爷。
那天闵玧其亲眼看着一大群人冲进了本来就狭窄的院子里。
母亲被围在中间，好像时不时还倒在了地上。
闵玧其那时候才知道，自己和母亲都有心脏病。
这也是他们被驱逐的原因。
母亲也因为这一次，心脏病发做，撒手人寰。
葬礼上，永远讲究尊敬老人的父亲终是爆发了，他不顾闵老爷的劝阻，在葬礼上嚎啕大哭。
他使劲推开下人们，甚至是推开了闵老爷。
他冲他大吼:“若不是你这么固执，这么偏激，怎么会这样?”
“心脏病怎么了?又不是会让我死掉，你这样做，我每天都生不如死，现在，你是彻底想让我死是吗?”
闵玧其抱着母亲的相片站在远处，看着几近崩溃的那个男人。
心脏好痛，眼前好黑。
直到失去知觉。
那是他第一次犯心脏病。
醒来的时候，不是原来熟悉的院子里花草的香气，而是刺人的消毒水。
他头一回近距离看着父亲的脸。
明明没到四十五岁，却已经像是历尽沧桑的老人。
父亲的眼睛，毫无神采。
记得母亲还在的时候，父亲每次来的时候，免不了母亲的一顿臭骂，那是，他的眼里，只有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