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学中探看女性
最近看到一条朋友圈,一妹子公开恋情,放出一张男友的照片,配文道: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这句话应该是由电影《怦然心动》里的台词演变而来,原句是这样说的:“有的人浅薄,有的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烂的人,当你遇到这个人后,你会觉得其他人都是浮云而已。”更为矫情的翻译就是“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绣;世人万千中,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说实话,如果我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感到动容,但后面慢慢发现,好像大家表白、公开恋情都会用这句话,其实这时我在思考另外的问题:为什么我们(大多女生)总是期待着那个“彩虹”般的人出现?渴望他能“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来到身边。为什么我们自己不能变成一个彩虹般绚烂夺目的人?我们一生追寻、渴盼的,难道不应该是一个更好的自己吗?
女人的运命里,就离不得一个男人么?
我这样说不是没有依据的。在很多著名的文学作品,尤其是中长篇小说中,爱情是永恒的话题,而在爱情中,女人又大多是以卑微低贱的个体形象出现,她们的一生总是追寻一个男人,或模糊,或清晰。实际上,女性在所有文学作品中都有一种被弃的隐忧,这从根本上反映了男女爱情观的本质差异:对于男人,爱情就是拥有;而对于女人,爱情则是生活本身。不得不说,这是受一直以来男权文化影响的结果。举例来说,张爱玲的作品就始终都是一个女人在寻找一个男人,女性以追求到一个完美的伴侣与婚姻作为人生目标,展现了女性自身生活的困境与混沌。印象很深的有《倾城之恋》和《红玫瑰与白玫瑰》,从一定意义上讲,女性总是活在男性的凝视之下的,不管是戴着黄金枷锁的曹七巧,还是可悲可叹的白流苏,都有一个共像,那就是:女人的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里,掌握在男性手中,可以被任意改造或掌控。
张爱玲对女性心理有很细腻、精准的观察,在我看来,她的文字是清冷的,她对人生或命运也是哀绝、悲观的态度,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清芳,所以也有人说她是“没有多少月光的月亮”,也许是的吧。最不能让我认同的是她的爱情观,“爱一个人,低到尘埃里,然后开出一朵花来。”这样的爱不会让我觉得有多美,只会感觉卑微和贱兮兮。
还有萧红的《呼兰河传》,也是审视了女性存在的种种困境,反映了父权制下女性群体普遍的人格失落,从中还可以解读出:女性悲剧命运是男性培植的结果,女人成为了从男人眼中走出来的女人。女性作为被摧残和奴役的对象,只有两种命运结局:要么顺从,要么死亡。《绿肥红瘦》则更多带有女性的自剖与反省的意味,深层次反思了女性为了得到男性的关注而迷失自我的心理,具有一种理性的审视与自察。
还有个很有代表性的作家——苏童。他虽然作为一名男性作家,却能在小说中以独特的视角关照女性,向我们展现了在男权控制下女性长期的那种自我压抑与苦闷。如在《妻妾成群》中,我们可以发现每个女人身上都拖曳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她们都竭尽其能地取悦男人,“女人永远爬不到男人的头上来”,处处都好像生了霉、发了臭般,让人不愿碰触。《红粉》中有句话,“男人有时候像驿车一样,女人都要去搭车,搭上车的就要先赶路了。”这是件多么不公平的事情。苏童的一系列小说和散文读来如呓语一般,带有一种黏乎乎的说不出的腥味儿,零零落落、散散乱乱的,带有作家独特的人生体验和记忆,让人忍不住感叹:女人的命呵,咋就那么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