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衍生】《五世觞》第三章(2)

“……算了。”白旭之发现对方果真是完全没反应，既没有本能地还手，也没有被惊吓，无语地收起了明晃晃的匕首，“你在干什么？”
白旭之其实也就随口那么一问，哪知问者无心，听者有意，展凌云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如你所见，在想一些问题。”
白旭之下意识将身体紧绷起来。
展凌云目光斜斜地从白旭之脸上扫过，用一种极轻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白旭之的耳语：“如果我说……我想入你麾下，你会不会停止对我的试探？”
白旭之这下是真愣住了。
他对展凌云这种貌似心血来潮的想法感到不解：“你什么意思？”
他认真地把躺在自己床上的展凌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然后用一种蔑视的眼神扫射他，好像在说：你这种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鸡不是在开玩笑吗？
展凌云回过神来，觉得这种眼神似乎在很多年前似曾相识……
“白将军不会以貌取人这么肤浅吧？”
白旭之沉默了。
白旭之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展凌云很是不快，他觉得自己千辛万苦找到这个世界来并不是为了让白旭之再小瞧他一次，然后重蹈他上一世的覆辙——在最后关头还是只相信自己，丢下他一个人像英雄一样慷慨赴死！
狗屁的英雄！狗屁的牺牲！
“白旭之！你要是一直这么下去，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我是从哪里来的！”
展凌云到了气头上什么话也敢说，什么话也能说——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现在一无所有，大不了一死，能再看到白旭之一眼，也算值了。
有些话，不吐不快！
白旭之没料到这个来路不明的奇怪人士竟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倒是来了点兴趣：“那对不住了。我还就是这么肤浅。”顿了一顿，饶有兴味地问了一句：“你姓甚名谁？年岁几何？总不能这个也不能说吧？”
展凌云依旧不成体统地翘着二郎腿躺在白旭之的床上，斜了他一眼：“白将军问这个是打算收我入队了么？”
白旭之笑而不答。
展凌云也笑了：“我若能入将军麾下，便是将军的人。到时候将军问什么，我自然知无不言。”
“这可是你说的。”
白旭之撂下这一句话，转身就出去不知做什么了。
展凌云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横竖着急也没用，遂又四平八稳地鸠占鹊巢，迷迷糊糊地打起了盹。
就在他快要找周公下棋的时候，白旭之回来了。
他左手拎着长枪，右手托着一套军服——新兵蛋子穿的，一枪就能被捅个对穿的那种。
展凌云听见动静，迅速将自己拉回清醒状态，并将自己从白旭之专用床位上撕了下来，盯着他手里的两样东西猛瞧。
“什么意思？”
白旭之笑得很欠揍：“发给你的。明天直接来林中央的校场训练，跟得上你就入伍，跟不上就自己来领罚，或者自动退出。”
展凌云动了动嘴唇，半天没想起来怎么怼回去。
其实他很想说自己伤还没好，根本经不起军训那种程度的折腾，可是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白旭之面前认怂，于是很硬气地哼了一声，鼻孔朝天地回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