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AGO 迷失之尘》前篇 陨尘之刺 论外谈 Module K（6）

踏过散落在地面的武器与头盔，走过受伤的士兵留下的血迹，她穿过围堵怪物的人墙，在爱德华惊诧的眼神中，来到了堕落为死士的少女面前。
“里伊……”
在各种管道纵横杂乱又广阔的舱室中，在几十把步枪形成的包围网中，两名少女在还算宽阔的铁网板上对峙。
爱德华站在警备员一边，脑中还回响着少女的声音。
几分钟前
“你为什么回来了，迷路了吗？没关系，乖乖跟着我，不会有事的，但是……”
“不是。”她打断爱德华，抬起手中的枪和右手的外骨骼，老友的外骨骼出现在她的身上，爱德华多少理解了现状。
“他还是喜欢多管闲事。所以你回来是为了再见自己的朋友一面吗？但是你的朋友已经听不懂你说话了。”爱德华尽量轻描淡写地劝她放弃，但心里依旧沉甸甸的。
“我知道。”她干脆利落的回答让爱德华有些意外，也将她的想法暴露无遗。爱德华的表情凝重起来。
“你真的想这么做？”
“他们打不过里伊。”她抬起头，眼中写满了单纯：“我能打到她，刚才就打到了。”
“这太冒险了，你还只是个孩子。”
“我们的呼吸总会有消失的那天。只是为了谁让那一天提前了而已。而且，她是我朋友。我不想看到她那个样子。她是个很好的人，她不会想伤害别人，如果知道自己做了这种事，她会哭。”
她努力用小脑瓜中贫瘠的词汇描述着自己的想法，却像一把钳子揪住爱德华的心，狠狠地鞭笞。
爱德华蹲下身，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不再逃避那纯真的眼神，将封在冰块中的心暴露在深切的罪恶感中：“我知道了，我会指挥他们全力辅助你的。但是不要勉强。请一定要活下来，不要让呼吸消失，就当是给我一个赎罪的理由。”
这些生涩的词汇让她感到迷茫，但面对爱德华的眼神，她隐隐觉得她应该答应，在这种本能的驱使下，她点了点头。
“谢谢你。”
“不用谢。”
仅有的知识储备让她做出回答，爱德华死灰一般的眼睛再度泛起微光。
……
那个老军人说的没错，如果察觉不到里伊，她只会毫无价值地停止呼吸。
但是她找到了，凭借着莫名的感知，就像目光，气息这些显而易见的感知一样，她站在了里伊的面前。
“里伊……”看着双手长出利爪，左眼完全被侵蚀为“红玛瑙”的里伊，她抬起手枪，火光的崩裂之中，子弹划出一条条平稳的轨道。
后坐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只是手口有些微微的酥麻感。手枪在她的手中被完美地掌握，开火时平稳的枪身让人完全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小孩子。
俯冲的里伊如同一只野兽，在栏杆地面甚至上方的管道上来回跳跃，在狭小的空间远离危险的弹道，被骨甲覆盖的双手挥动，指尖斩断子弹，迸发的火花照亮了她苍白冰冷的脸，少女的天真已经完全逝去，只剩下死者的冷漠。
对不起，里伊，你也是在为大家着想才会那样做的吧。
但是我却什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