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eXial全员向】赤子 44

夜，南京城。
城中的一处小院之中，王以纶握着酒盏的手有一丝颤抖。杯中酒水因此而荡起波纹，闷热之感更胜，雨水即刻便将倾泻而下。
“你方才所言……可是当真？”王以纶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面的熊梓淇。
熊梓淇抬头瞥他一眼，缓缓开口，“只是将所知告知与你，真假与否，端看你是否相信。”
王以纶低下头，手指无意间地摩挲着酒盏，若有所思。
“你们一早便查过了他？”良久之后，王以纶再次开口。
“可疑之人自然会查，对于做我们这行当的人而言，只是一种本能。”熊梓淇看了一眼窗外，平静到没有一丝风声，这灼人的闷热感让身上浸出汗来，黏黏的有些不舒服。
“只是，这风田，最初却并非我们有意去查的。”
“此话何解？”王以纶皱着眉看着熊梓淇。
“前几个月我们本在查另一桩案子，原本是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却不曾想探查下去居然还有一股势力也在探查此案，由此顺藤摸瓜才会查到了风田的头上。”熊梓淇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又回头看了王以纶一眼，想来这身体状况应该不适合饮用，便兀自又坐了回去。
“那桩案子你怕是也听说过，二十年前无锡黄家的灭门惨案。”
“二十年前无锡黄家的灭门案？”王以纶重复了一遍，眉毛皱得更深了几分，“风田一个来华的日本商人，查这个作甚？”
“所以我方才说，此事可疑。”熊梓淇喝了一口茶回答。
“想当初，黄家在无锡只能算个不大不小的商贾世家，据说黄老爷生平为人和善，极少树敌，也从未和什么政界军界有所牵扯，又因着好做善事，在无锡当地很是有些声名。然则就是这样一个本分老实的商贾之家，却在二十年前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当时的说法是一家老小连带仆从下人无一生还。没有人知道原因是什么，亦未曾有人得知是哪方势力下的手，所图为何。这桩案子虽然在当时轰动一时，却成了一桩悬案，至今未解。”
“说是悬案，怕是上面硬压下了罢！二十年前，清廷未灭，却朝纲崩坏，官员只为私利，不管百姓死活。黄家上下虽然人数也不算少，但终归只是商贾，没什么靠山势力，而且一族即灭，也没什么人会认真揪住不放。倘若动手的是什么世家大族乃至于某些军界势力，上头官员硬压下去也便说得清了。”王以纶开口推论道。
“哦？王小公子果然聪慧，竟是一眼便能看破其中玄机。”熊梓淇挑了挑眉。
“你知道我是谁？”反倒是王以纶疑惑了，自自己进来到现在都并未告知过自己姓名，而且端看方才开门时此人反应应当并不知道自己是谁才是。
“这刚夸了聪慧，便又痴了，看来有时候人还着实不宜多夸。”熊梓淇的嘴角勾起一个笑来，抬手将方才那张花旗银行支票扬了扬，“虽是印的林副官的章，但林副官的样貌我等自然是知晓的。除了林副官之外，还能直接甩出这样一张未曾写明数目的支票的，整个林府上下也便只有王小公子了罢！”
王以纶愣了一时，方才开口，“是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