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堆里的小说——“嘘”(7)

她抬头看着湛蓝一片的天空，只感觉自己是王宫中的公主。梦中所见的一点点浮现在眼前。女孩就这样渐渐沉沦在了那虚无的幻象之中。
“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一道稚嫩的声音将女孩从幻象中拉回现实。
女孩将头低下，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年龄比她还要小几岁身穿白色花边连衣裙女孩。
身穿白色花边连衣裙的女孩有着说不出的精致，那种精致看起来和这茫茫沙漠之中的黄沙完全不搭调，更像是北国的雪花。
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孩，扮演小丑的女孩先是感到一丝自卑。
明明差不多大小，对方身穿精致的衣服，尽情绽放着自己的美丽。自己却只能在脸上涂满难看的彩色颜料，努力学着笑去逗乐其他人，甚至，连笑都不成功。
但正当扮演小丑的女孩仔细端详了对方的容貌之后，她感到自己如同被一股闪电击中，刚刚逝去的幻想又再度浮现于她的眼前。只不过，相对于上一次，这一次出现的幻想更加真实，真实得让女孩感觉那才是现实，而之前被自己视作现实的一切皆是一场梦境。
在那无比接近现实的幻象之中，双方的身份调转了过来。女孩才是那个身穿白色花边连衣裙的人，而她也正在这个花园之中，端详着一个如同傻了一样抬头呆呆看着天空的小丑。
她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小丑都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当她问出“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的时候，小丑…
女孩缓缓举起右手食指，像幻象中小丑一样放在自己的唇边。
“嘘~”
当她做完这一切之后，立即丢下愣在自己面前的白色花边连衣裙女孩，转身逃走了。
奔跑在王宫的花园之中，女孩回忆起来了。
失去的记忆，原本不应该存在的过往的记忆都如同碎掉的拼图一样再一次被一点一点拼起。10年公主生活的点点滴滴、10岁生日时的马戏团、神秘的小丑、夕阳下的女婴、失踪的母亲、在位10年的大小事情以及…那个深不见的水池。
女孩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也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靠着回归的记忆，女孩一刻不停地奔跑着。风呼呼吹过耳边，女孩感觉很兴奋，她像是要飞起来一样张开双手。
女孩缓缓闭上双眼。
脑海里，风挂走了她穿在身上的脏兮兮的戏服，吹飞了她脸上难看的颜料。接着，光的碎片洗涤了她被沙漠的烈日晒得黝黑的皮肤，空中飘浮的白色花瓣围绕在她身边，最终变成了一席白色花边连衣裙。此刻，她精致得如同北国的雪花。
女孩睁开眼，在她奔跑的路的终点，女孩看到了那个水池边的身影。身着华丽服饰的，王国的女王正呆呆看着身旁的水池。
女孩想也没想，冲上去一把将女王推入了那看不见底的水池中，然后对着一脸慌张正慢慢沉入水底的女王竖起了食指，将其抵在嘴唇上。
“嘘~”
做完这一切之后，小丑笑了。
那一刻，小丑真正像一个小丑了。那夸张的笑容将脸上鲜艳至极的颜料拉扯开来，让小丑显得诡异无比。想必这个笑容一定会逗乐所有来看她表演的人吧，要是马戏团内其他人看到这个笑容一定会认可小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