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旅记(2)

小妖讥笑着回答：“这是从曾经的英雄那里取来的，他们过往的每一位都流着我们的血，他们都是这么做的。”
你：“我不信，你们的臭血在我体内发作也不会在英雄的体内发作，你们施了邪术，我......”
小妖：“但是那股真切的温暖是不会骗你的，对吧？”
你：“这.....我......”
小妖：“后面还有更多的人在等着向你诉说更多的答案，这就出发吧。”
你语塞了很久，也想过去拒绝这份低劣的馈赠，可你脱离不了这温暖，因为你感觉到那洞府的深处会更寒冷，你需要这仅有的温暖。漆黑的四周让你的前行像是在原地未动的做着无用功，可你直到此刻还依旧相信洞府的尽头可以找到光，你的唯一准备就是体内的这一份温暖。猛然间你踢到了一颗早已干朽的头颅，是一颗来自往昔荣耀的英雄头骨，你对于此景感到了油然而生的叹惜，哀悼显得多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卑鄙的获胜感，那是因为，英雄并非因你而死，你却因此感到高兴，有人死在了前面，你却能够活在这死人之前，由此觉得自己是胜利的，并坚定了你往下走的信念，你为这份信念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容器，你谨慎的将信念盛放在那颗英雄头颅之中并系好在腰间继续前进，你觉得沿途的全部黑暗，是你最不愿去碰触的颜色，它不能久存于这世界，可黑色与光明却是一样的古老，两者都存在于永恒的过去和无限的未来，在这两者当间，你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就像站在两道高墙的夹缝之间。
你所做的一切都并不足以帮你成就伟大，在寻光的道路上不止有一颗英雄的头骨，这黑暗中蕴含了太多事，头骨只是其中一件。还有一件，是路上突然遭遇的人，你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来到他面前，他有一身和僧侣一样的装扮。
你：“你为何出现在这，我以为这里除我以外不会有其他人。”
僧侣：“我不该出现在任何地方，是你唤我到这。”
你：“我与你相识吗？”
僧侣：“我就是你啊。”
你：“你是你，我是我，我们根本就是格格不入的两个人。”
僧侣：“只有格格不入，才组成了完整的你，只有你看到所有有生命的、没生命的万千体物时，你才会成为它们，你的所见所识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它们并不该存在于任何东西上或任何时间里，你我也是。”
你：“我已经完整了？那我身上这粗鄙的血液，我不再属于正义和美好，我也不该出现在这的。”
僧侣：“看着除你自己以外的他物一点点分解变易，你并不是要模仿和在意，你就是它们，你的思想只能承载得起模仿。”
你：“我的思想只能承载得起模仿，那又是什么能让我就是它们呢？”
你的疑问在四周回响着，僧侣的光也随着他的形象慢慢消散，这股消散是变易为另一个地方的示现，此时的你并未觉遗憾，而是对周围空荡的回响注意了起来，回响渐渐掺杂出一些琐言碎语，听上去和你的声音是如此一样，有的发着“嘶嘶”声示意让你冷静，声音的意图却显得无比愤世嫉俗，好像让你在冷静之后作一次有力的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