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长安》(三)明策/微策秀/小虐怡情
各大主城均有名剑大会的分会场,一行人常驻在长安城,因为名剑大会持续时间比较长,长安城一度呈现民间与江湖相融洽的繁华盛景,加之正当盛世,明教和皇室矛盾尚且安分,陆十七和慕君安都不怎么忙,便都醉心于竞技场。许是慕君安以前练的都是些舞刀弄枪的假把式,面对真正的较量以她的水平显得力不从心,不识得各门各派的武学套路,攻无章法,避不知避,对方一套控制打下来,上不去马吃满了伤害。陆十七每每给她疗伤时教授她一些套路,慕君安学的久了些但也慢慢学会了。
只是让慕君安越来越害怕的是,陆十七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甚至对他们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一身行头越换越好,武艺也越来越精,他却常常借着月色擦拭自己的弯刀,不知道在想什么,连叫他他都没什么反应,同她在一起话也少了,就连雨露期,碍着情热被她轻柔抚摸的时候都有清晰的畏色,还有的时候避着她做别的事。
慕君安也说不上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觉着他们没有以前亲密了,似乎是有什么隔阂,她不知道。
她有些难过,难过的是无从开口,不知道怎么说,不知道如何问。
她蹭了蹭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爱哭了。
不日,陆十七跟她说退出名剑大会,教内召他回去,他不宜在外逗留,与此同时,慕君安也收到了天策府的诏书。她被封为天枪营参事,协同副统领慕执渊集训天枪营士兵,随时准备应战,而应战对象——就是明教。
原来这隔阂有迹可循,这难过也有了着落,不过是突然发现最爱的人在自己对立的一面,却没有勇气,或者说根本不想,跨过这道坎去拥抱他。
陆十七上马前轻吻了她一下,慕君安喉咙有点涩,却发不出声音来挽留他,因为她心里清楚,她同他是一样的。
一样的,他一骑绝尘回了明教,她上了马车也不会回头。
都是一样的。
原本以为回来会先是一番教育,慕君安却先吃到一桌庆升酒。还是熟悉的“自己人”,哥哥、统领哥哥、军师哥哥和几个玩的好的兄弟姐妹,说是庆祝她官复原职,一桌算不上丰盛的酒肉吃到了夜色降临,席间没有人提起她和陆十七的事,她倒是少了烦恼。
月光旖旎的诱人,在席的人均已微醺,慕君安借着消消酒气的由头出来,寻了长廊的台阶坐下,她有些迷醉的望向月亮,前一晚她还看着陆十七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擦拭弯刀,现在他又在干什么呢?
胃里突然有些作呕,醉意上头,慕君安扶着柱子起身眉头一皱吐出一滩污物,一下子被掏空的胃还反着酸涩,鼻腔口腔里是浓浓的腥气,熏的眼泪哗的留下来,慕君安捂住嘴,喉咙憋得哽痛,从指缝漏出的呜咽扰了夜色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