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非云也（二十七）(4)

张云雷都被问懵了，什么跟什么啊这都。“你这都什么脑回路啊？天地良心！我真没想这茬儿！就算咱俩没领证你也得上台啊！”
“没领证上什么台啊？万一以后师娘换了？”
“换个屁！只可能没有，不可能是别人。”张云雷看金姗姗停好了车，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俯身到金姗姗面前，装着恶狠狠的样子。
金姗姗吓了一跳：“哎呦你吓死我了，我还没熄火儿呢你起开。”
“吓着你下回就长记性，还换？这种话以后不要说，这种念头都给我扼杀在摇篮里！”张云雷像一只护食儿的小猫一样，连头发都有点儿炸起来了。
金姗姗一下儿就绷不住笑了：“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妾身这一遭吧？”
张云雷在金姗姗的鼻梁上落下一吻：“这还差不多，走，回家。”
这回的收徒仪式是张云雷一个人的，除了郭老师还真没人有这待遇。引保代分别为栾云平、杨九郎、孟鹤堂，高老板选出来的三个孩子：周筱平、郑筱真、魏筱诚，都是有一把好嗓子的。
本来收徒仪式上，师父是可以不穿大褂的，但张云雷执意要穿大褂，栾哥九郎和孟哥也只好穿大褂了。这就又轮到金姗姗对着衣柜发愁了：“我穿哪身旗袍啊……”
“我穿黑的那件，你找个白的或者深色的也成。”张云雷特别爱看金姗姗对着衣柜叹气，这景儿少见，她通常是随便抓起一件就能上街。
“我那件白的是短款，而且绣花儿，对比起来太显眼，不成。黑的这件我穿不上了，那还是我高一那会儿特瘦时候的呢。哎呦这件烟灰的也成，长款，半袖，就它了。你，你穿灰色的大褂。”
“你还非得穿一样颜色啊？”
“废话，我是师娘啊。”金姗姗进入角色倒是挺快，张云雷也愿意惯着她。
张云雷和金姗姗稳稳坐在台中央的太师椅上，一人手里拿了把扇子。金姗姗今天还特意让造型师把头发盘起来，看着还真像是个民国时期的当家夫人。连郭老师都说：“有一个算一个，也就小辫儿媳妇儿有范儿。”
一句话可给张云雷美坏了：“那是，我看上的那能错的了么？这身段儿，这气质，读书人！”
“哎呀……咱就带过两年半红领巾能不能不要狐假虎威了就？”杨九郎下意识地切哏张云雷，谁料张云雷今儿心情好，一点儿不计较：“我现在也读书练字呢我，没文凭不耽误我有文化知道么。”
金姗姗坐在台上第一次感受到紧张，她趁着主持人念名字低头和张云雷咬耳朵：“诶，你们这程序这么复杂呐？我怎么觉得比我上台领奖还紧张啊。”
“小纸老虎，放轻松，你就当自己是个吉祥物。”张云雷柔声安慰道。
“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吉祥物么你？切！”金姗姗白了他一眼，又端端正在坐直了身子。张云雷一看金姗姗又开始自恋了，就证明是不紧张了。
三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磕头敬茶，张云雷回赠四样儿吃饭的家伙，这就算是正式拜了师了。拍照的时候，金姗姗和张云雷坐在中间，引保代三位分列两边，三个小伙子往后面一站，金姗姗问张云雷：“有没有一种我让你看的《一代宗师》里面，梁朝伟那张照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