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离的围城
“喂,你爸妈是故意给你起这个名字的吧?”
我不知问了多少遍这个问题,特别在我无奈的时候。如果世界上有什么人让方鸿渐真正感到无可奈何,那一定就是刘文纨了。
“开玩笑!你能不能别问这个问题了?”刘文纨此刻在我前面擤着被揉红的鼻子”:“烦死了!唔……”
天冷了,她的鼻炎准时复发。看她难受的样子,再想一想这场雪下完后天气会更冷……我幸灾乐祸地笑了。
“那你一定很喜欢‘苏’这个姓喽?”
“谁说的?我姓刘姓得好好的!”
“哦,那你小说里的人怎么总姓苏?”
“你!”刘文纨转过脸来。我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因为她写的小说从来被当作秘密。
“方鸿渐!你就跟《围城》里的主人公一样讨厌!”
“哎,说错了。是‘不讨厌但没用’。怎么听课的。”
“嘿嘿,是你自己说的。”
“我……”我忍了。看看堆成山的资料。姑且以大局为重吧。
“刚才你拿我的作业交组长查的事还没完呢。罚的那张卷子你自己写。”转了转笔,我想起作业的事来。
“行,行。我写。唔……”
看来她又开始难受了。我叹口气,看看窗外纷乱飞舞的雪花,自习中班级喧闹声小了,老班的训斥声混着外面凌乱的风声让人心烦意乱。
方鸿渐的每天好像皆是如此——困顿于围城。
二
我叫方鸿渐。如果刘文纨的名字真非有意,那我的名字就是父亲故意起的。
这像是玩笑,可我真有这样的爸爸。他是中学语文教师,一喝酒就暴露出无厘头的本性。
名字正是他酒后脱口而出的,还一本正经的照原书说的解释一番。当时家里没人看过《围城》这本书,都觉挺有内涵,便用了。等爸爸清醒过来,名字已经在户口本上了。用他的话说是有点后悔但懒得改了。
于是,在每个开学发新书新书的时刻,我都得一笔一划地写上“方鸿渐”三字。也正是这时,我认识了刘文纨。
和我同桌的她大我一岁,看到我的名字后用一抹神秘的笑注视我:
“看过《围城》没?”
我对这个姐姐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从此以后,大人们让我友好对待的“文纨姐”成了最让我痛着并无奈着的人。
如她的早慧,十岁的刘文纨不但看过如《围城》、《论语》、《百年孤独》、《简爱》等中外名著,也会像大人一般使“狡诈”的手段。
比如雨后和她出去玩,她弄脏了裙子,要怪我不小心绊倒了她;再如她舍不得扔的情书被家长发现,这“愚人节的玩笑”自然又是我的了。 这种事情开始时,我出于同情和从爸爸那继承得的“懒”没有反抗,以至于后来事儿越多我越无力反驳……
就这样被刘文纨从一年级“折磨”到五年级,我被她活活整了五年。当时就没希望地想——完了。小学后有三年初中,还有三年高中还有……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刘文纨一直没掉年级前三的成绩给了我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