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2)

“谁也没有想到，号称‘结束’，只不过是另一种‘开始’，混乱的二十世纪开启了大门。”舰长看着德丽莎，“你参与过二十世纪的任何一场战争吗？”
“1991年海湾战争的时候，为了防止崩坏爆发和逆熵入侵，我带队前往伊拉克警戒。”
“那么，我们都知道真实的战争是什么样的。”舰长又看向凡尔赛宫。
“是的。”德丽莎想起了自己走过城市的废墟时，那些哭喊和惨叫，残肢和断臂。
“一百零四前，我的曾曾祖父，德皇威廉二世，拿着一百七十七
万同胞的生命作为筹码，加入了这场赌局，四年，他输掉了所有筹码，还有一个强大的帝国，霍亨索伦家族也被迫离开德国，其实吧，什么荣誉之类的是其次，我现在也不缺这东西，但是这么多同胞的牺牲，是我们家族洗不掉的罪名。所以，每年的这个时候
，我都在这里。”扎菲尔平静地陈述着。
“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结束，战壕里的士兵这么相信着
，”舰长打开公文包，拿出一支红酒杯递给扎菲尔，“这场结束一切战争的战争终将分出胜负
。”
“枪炮都将染上锈迹，土地的伤痕会慢慢痊愈，战争的印记将无处可寻。
”扎菲尔接过空酒杯，摇晃着它。
“他们早已入土长眠，但未被世人遗忘。
”德丽莎一反平日可爱的形象，展现出陈静思考的姿态。
“只要历史记住了他们中千分之一的人，未来就会充满他们的生平与传奇，讲述着他们如何战斗，如何生活，如何死去。
”舰长取出一瓶红酒还有起瓶器。
“当一切尘埃落定，他们，将被我们铭记。
”扎菲尔看着红酒汩汩地流入自己杯中，“但在那一天之前，他们仍将继续奋斗，直面死神，奋战到最后一刻。
”
“这是一场不义的战争，但每次扣下扳机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每个人，都是罪恶的勇士，每个人，都是悲剧的英雄。
”德丽莎没有接下舰长手上的苦瓜汁，而是一样要了一支酒杯。看着紫红的液体慢慢上升，停下，她轻笑一声，举起酒杯：
“敬这场战争。”
叮，舰长与德丽莎轻轻碰杯：
“敬这场该死的战争。”
叮，叮，扎菲尔跟自己的两位顶头上司分别碰杯：
“总指挥，副总，一战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纪念的话，应该这么说。”
“怎么说？”二人同时发问。
“敬这场他妈的，该死的战争。”
在这场世界大战中，每一个国家都无法置身事外，他们推进，我们反击。
每一次扣下班机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我们将继续战斗，直到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到这里。
这片世界之外的土地。
战争，不是一场游戏，游戏，反思每场战争
1918.11.11-2018.11.11
谨以此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100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