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末神域(2)
我努力地给自己找着理由,也许安妮起来后就出门了,现在是中午,等到晚上她一定会回来的。想到这,我的心便安静了许多,于是站起来喝了点儿水,吃了快压缩饼干,就搬了把椅子在阳台坐下了。我什么都没心情干,我望着窗外,看到的是虚无,那是我意识里的东西,一团模糊,连我自己也无法形容其形状,上帝是一个糊涂虫,他创造了人,采用的扶养方式则是放羊式,伟大的神学家们则都是自吹自画的笨蛋,他们通过把上帝抬得极高来显示人类的重要性,而他们是重要性的揭示者,因此而应该得到上帝和凡人双重的爱。其实上帝也和此时的我一样,或者我已经达到了上帝的高度,我们这个地球在神的眼里,是不可名状的,是一团虚无,只有在痛苦的时候,他才会想起来。我们是上帝的痛苦,是无药可治的。
我把自己的背想着房内,等到安妮回来,她会从背后搂住我的腰,然后用她的嘴唇吻住我的脖颈,那是多么美妙啊!想到这了,我那阴郁的脸便展开了笑容。
我尽力去想一些有意思的东西,那是我脑中虚无的一部分,我乐此不疲,思考着我觉得有意思的任何东西。20世纪的六七十年代,当时最大的国家美国有着一位作家,他基于自己的人生经理编制出了一个个有趣的故事,这些故事简单,却包裹着主人公杂乱的意识,有对童年的回忆,有给友人的信件,有咒骂前妻的龌龊语言,所有的这些构筑了城市中的知识分子,那是过去时代的精英,我喜欢这位作家,我把他的名字写在书桌上。想到这里,我离开阳台,走向书桌,那是一个极其简陋的四角木桌,没有一丝装扮,上面只有四个字,就是那位作家的姓名:索尔贝娄。对!就是贝娄,他的洪堡,他的赫索格,他把一切都放在了芝加哥,美丽的五大湖的南岸。过去的精英也被现实与理想折磨得犹如病态,现在的我看见的虚无,又多么的可笑了。安妮常说:“不要老垂着脸,想想过去人类的罪恶吧,你会发现上帝有多么地爱你。
”是的,上帝是爱我的,把世间唯一的真理传达给一位天使,让她来到了我的身边。
在这座城市的中央有一个图书馆,安妮曾经去过,每一次都会带回许多书,基本上都是小说和历史故事书,安妮说自己要搞研究,论证上帝给予了人类爱而我们却对恶产生了兴趣。而我没有她的激情,我喜欢看那些故事,我想要把故事在我脑海中的印象画出来,然后放置到这个城市的场景中,那将会是很有趣的事情。想到这儿,我的内心燃起了大火,我从沙发上拿起了素描本和铅笔,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