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折】少年(2)

”马嘉祺觉得，李天泽活的样子真好。
“给！椰子！”李天泽递给马嘉祺半个椰子和吸管，和他在天台的藤蔓秋千上看着海景。马嘉祺喝着椰汁，海风吹乱他的头发，这个夏天仿佛半个椰子就能兜走。星子低垂，马嘉祺傻傻地伸手去够，够到一片弥漫着海浪气味的空气，感觉空气都是湿的，手里有朦胧的水雾……李天泽和他谈了很多，生活，梦想，姑娘，聊到星星都有些熄了光芒，只有不远处高高的灯塔闪着温柔的鹅黄色灯光。“你都来一个月了啊！”李天泽大口喝了一口椰子，颇有感慨地说: “你有的时候白天玩累了回去睡觉还会打鼾呢！”“真的？” 马嘉祺不愿意相信。“哈哈哈当然是假的我永远睡得很熟怎么会知道？”看到马嘉祺不相信的模样，李天泽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冲马嘉祺吐了吐舌头。马嘉祺低下头沉默了一会，终于试探着开口。
“天泽，我要走了。”
那一晚，马嘉祺睡得很熟，真的有轻微的鼾声。李天泽却一晚没睡着。
（三）
“晚上11点我在海边那块礁石那等你。”第二天早上马嘉祺看到李天泽留的字条的时候李天泽已经不知道去了哪，李天泽知道马嘉祺是明天早上的飞机。马嘉祺或许是知道李天泽要说什么的，他知道在这个海上，李天泽见过很多没有结果的邂逅。马嘉祺悄悄改签了航班，他也知道，今晚见了李天泽，他就真的走不了了。他仔细收拾了李天泽的屋子，走之前也给李天泽留了张字条，但是他不知道李天泽，一直到晚上11点都没有回咖啡店。
深夜，李天泽在海边等他，他想在马嘉祺走之前带马嘉祺看看这每夜一直吵着他的涨潮。马嘉祺一直没有来，李天泽没有走，他觉得马嘉祺可能睡着了，半夜被浪潮声吵到醒来看到自己不在就会想起来的。海边的风越来越大，李天泽看了一眼表，快12点了，他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地坐在礁石上，他今天花了一天走遍了一个月和马嘉祺走过的地方，带他看潮起潮落是最后一程。海边的风开始吹的不老实起来，愈来愈大，海浪一层接着一层，天边的云也变暗了。马嘉祺没来，李天泽不走。李天泽缩紧了自己的衣服，看着远方，模糊的海岸线，逐渐模糊的视线，浪一潮接着一潮，高成一堵墙，一片恐怖的呼啸声席卷过后，还给这片海滩一片宁静……
马嘉祺刚到家就拨了一串号码，李天泽不爱用手机，咖啡店有个座机，马嘉祺打过去想报个平安顺便抱歉自己放了李天泽鸽子，却没人接。马嘉祺想着可能是李天泽生气了，就决定过几天再联系他。马嘉祺打开手机，手机推送今天的头条新闻，那一刻，马嘉祺瞳孔瞬间放大，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马嘉祺颤抖着带着祈祷，点开那条新闻……
马嘉祺最终还是回到了海岛。那块礁石静静立在那，冷漠得可怕。那夜李天泽坐在礁石上等他，不知道等了几个小时，冷的缩成小小一团，在海边徘徊张望，一直到海浪袭来也没离开。马嘉祺想打自己的手落在半空，最后变成了痛哭时的掩面，他坐在那块礁石上，不知道哭了多久。周围路过的人很多，没人去问他怎么了，可能都觉得他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