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于归（4）

蓝曦臣深夜被弟弟叫过来，看着他浑身是血心如死灰的样子下了一大跳，院落中还未消散的血腥对刚刚的遇袭恶战昭然若揭，心中不想的预感几乎化为实质，但他还是存了半丝希望的问
“忘机，怎么了。”
“进去，哥，救他，求你救救他。”
弟弟从小到大只求了自己几次，年少时，他抱着那两只兔子，央求着自己养了起来，固执地守着那个少年好像调笑一般的诺言，当年血洗不夜天那夜，他央求放过身后那个昏迷的人，甘愿挨了三十三道戒鞭，将那个人刻在了心底，十三年前得知魏婴身死魂灭的那天，他求着自己放他出去，很快便回来了，从此以后那双浅如琉璃的眸子便一如今日般灰暗，自此，守着那个所有人都觉得不存在的人惶惶终日，将自己留在了十三年前的那个乱葬岗，一桩桩一件件，那个名字贯穿了弟弟从年少到成年的一生，兜兜转转，好不容易修成正果，他不知道如果真的出了事，他这个傻弟弟还能否挺过。
即是万分不愿，但他抿着唇中还是犹豫的吐出了那个名字 ，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无羡……”
静室的院内只有兄弟两人，外面还有被拦在外面的小辈们和心急如焚双目赤红的江澄和金凌。
匆忙进了屋内才彻彻底底的明白情况的严重性，白衣染血的全部来源于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人，血腥气息浓郁的直冲鼻腔，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和还在细微起伏的胸口表明着那个人还活着，他见过许多伤重的仙士，面对这样严重的伤口也一时不知从何处下手，输了大量的灵力将将稳住了最后一口气，他犹豫的看着弟弟，
“忘机，你是不是.....”
接下来的画面他着实不愿蓝忘机在场，那对太太残忍了。
蓝忘机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手死死的攥起，
“兄长，我就在这里。”
蓝曦臣长叹了气，手中灵力加强，
“无羡，无羡？”
魏无羡被剧痛唤醒，入眼便是那双琉璃色的泛着血丝的眼睛，他强撑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意，
“蓝湛。”
蓝忘机握紧他冰凉的手，
“我在。”
魏无羡看着他的神色心疼的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浑身将近碾碎的痛苦让他到最后连说话或者微笑的动作都做不了，在来来回回的清醒和昏迷中做着痛苦的挣扎，蓝曦臣渡了灵力护住心脉，大量的仙丹草药稀释成最温和的药被喂进嘴里，魏无羡根本没有张开嘴的能力，蓝忘机就半撑着他的身子，一口一口的喂药，褐色的汤汁顺着嘴叫流下，蓝忘机就红着眼用衣袖给他擦去，魏无羡什么都做不到，只好在偶尔清醒的时候认真的注视他，蓝曦臣到最后都不忍再看弟弟通红的眼睛，别过头去。
这样连续的治疗持续了将近三天，这才勉强将魏无羡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当蓝曦臣停下治疗的那一刻蓝忘机死死黏在魏无羡身上的眼睛立刻看向他，那双眼睛里从未如此清晰的染上哀求的神色，他忽然想起，当年的围剿后，他似乎也是用这样的神色注视他，蓝曦臣心里有些心疼的难受，他抬起疲惫的眼睛，冲他露出一个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