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妄情（四）[咩伞，苍花、双道姑](2)

法灵宫的位置无迹可寻，它可以在任意一个角落，也可以在一个最显眼的地方。它的位置飘忽，但是只要你知道怎么去，你总能找得到它。燕宁看着雪白清冷的大门，微微散发的寒气让他一个鬼都打了个哆嗦。门外两个趴卧着的白虎守着两个守卫一左一右站在两只白虎旁，看见若雪带着人回来，才恭敬地施了一礼，随后便又像两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那。
燕宁第一次来法灵宫的时候，并没有进到法灵宫内部，只是呆在门外，远远的看了一眼。他不是不想进去，而是不能去，原因无他，花醉不允。
收回向四周大量的目光，燕宁痴迷地盯着高台上那个提笔作画的男子。那个男子依旧是一头墨发，熟悉的万花谷衣衫，上好的毛笔挥洒着自己的墨水，在纸上展现出一幅出色的山水画。
“尊上。”若雪变回白狐，轻巧的跳到高台上唤道。花醉抬起头，看着台下的燕宁，那双本应光芒万丈的双眼，却像是缺了些什么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仿佛在大事情因为无法从中看到一点点情绪波动。
“阿醉……”燕宁呢喃出声。
花醉似乎没有听见，放下手中的笔，冷冷地开口：“修罗鬼君，冥界的鬼将军，你可知泄露天机，助他人修改因果，已经违了天道？”
“知道。”燕宁不假思索的回答。
花醉听到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又或者说，他也不会感到意外。花醉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旁的若雪，若雪领会，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属于燕宁跟上。
燕宁没有动。
花醉皱眉，刚想开口说话却被燕宁抢了先。“阿醉，又或者说，法灵尊上。”燕宁抬头，眼中带着思念，带着渴求，带着期望，“在下有一事不明。”
“问。”又是一句没有丝毫感情的答复。
“当年，发生了什么？”燕宁望着高台上的人，期望能够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可惜，深潭终究还是深潭，波澜不惊，更别提水花了。燕宁深知，这绝对不是原来的花醉，以前的花醉，爱笑，眉眼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总能告诉旁人他的心情。生气也好，高兴也罢，花醉的眼睛永远是第一个传达的通道。可现在，为什么那一双眼睛，就好像一个无心的人一样，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
无尽的沉默在两人一狐之间蔓延开来，若雪看了一眼花醉，又看了看台下的燕宁，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鬼将军又期待着能从尊上这里看出一些什么呢，莫不是，他还以为，尊上还是以前的尊上，那个活着的，有那么一颗炽热之心的尊上么……
得不到答案，燕宁就一直那么站着，不跟着若雪走，也不跳到高台上去，他可不希望花醉把他打出去。可就算他站在那，盯着那人，那个万花谷里爱笑的少年郎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过去之事，孤早已遗忘。”花醉忽然开口，高高在上的语言，不以你我相称，而是以孤自居。
燕宁苦笑，是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天道法灵，自己在他面前充其量只是一个鬼，最多，也只是与他有过一段过往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