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了,我保护你
宴过半晌,铠离开宴席,走向不远处的一条小溪。守约见他离坐,也离席跟了过去。木兰他们还在饮酒畅谈,酒觞碰撞得叮当作响。
踩在干枯的草上,偶有一排南迁的大雁从天空中划过。两个人一直向河边走去,泠泠水声在耳边越来越响。
“木兰给你的任务是什么?”守约忽然想起铠的话,问道。
“看着你。”铠倒也不隐瞒,回答得干脆利落。
果然。守约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宴上畅饮的木兰——他们永远不可能信任彼此。但尽管如此,守约低下了眼帘,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此时二人恰好走到了一条溪边,溪中的水清澈见底,映着二人的身影。铠透过河面的倒影看着守约,眼眸低垂,瞳中却隐约闪着光亮。
“看着我……是哪个‘看’?”守约察觉到铠的目光,忽然想起这几天铠常常这样子看着他……
铠没有回答。他移开目光,望向了远处的山峦。许久,他开口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啊?”守约有些惊讶,他第一次见到铠时那奇怪的感觉和脑海里闪过的父亲的那一句话,迄今为止还令他疑惑。
“我想不起来了,”铠兀自回答着。“队长说过,我曾自甘遗失了部分记忆。”他的表情显得非常痛苦,好像很后悔当初的选择。
“但我确信我们是见过的。”
守约看着他,一时间答不上话。铠的面孔令他陌生,他不曾记得自己有见过他。
“嗖——”
一支利箭从河对岸的树林里射出,直逼向守约。“谁?!”铠反应迅速,拔出刀将箭从半路拦下,砍成两截。动作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残缺的利箭像受伤的鸟儿一样摔在地上,箭尾的信也随之飘落。
守约捡起那信,撑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铠巡视一圈,并未发现有其他人在。他回到守约身边,问道:“写了什么?”
守约直愣愣地看着信条,
信中只写了三个字:
伐栢轩
“不可能……这不可能……”守约喃喃道。
不可能,百里来长城的事只有木兰知道,怎么可能另有人知晓他的身份?!
“栢轩?”铠有些疑惑。“不不……没什么。”守约慌忙收起信纸,想要逃脱铠的目光。他慌慌张张往回走去,铠按着刀鞘,看着惊慌失措的守约,凝息皱眉。
“站住。”铠命令道。但守约此时已听不进去什么,他想起了这数年里的种种遭遇,钻心的痛苦和恐惧令他此刻坐立难安。铠皱紧了眉头,快步追上了守约,一把拽住他。守约仿佛失了魂,被铠拦下后也毫无反应。
铠看到守约这副神情,也不想要再追问下去了。他看着守约,一字一顿地说道:
“别怕了,我保护你。”
大概这个样子的溪和背景!!
“你懂什么?!”守约忽然清醒过来,他推开铠,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根本不会明白一个家族一夜之间颠覆的痛苦!”
铠的心猛然一颤。
血泊之夜,原本繁华的家族化为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