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永继（《云荒.羽》同人文）(2)

大小商贩搭着棚子挑着担子，在路边招揽生意，卖胭脂水粉的，卖吃食的，卜卦算命的，耍把戏的，热热闹闹地和路人聊着闲话。
溯光和琉璃换上一身平常人家的装束，混在人群里东游西逛。
琉璃在广阔空寂的云浮城待得久了，看什么都新鲜，左手一个泥人，右手一张木雕面具，最后把怀里的小玩意统统丢给溯光，啃着一串糖葫芦，在一位说书老人旁边驻足细听。
老人白发长衫，端着一壶清茶自斟自饮，语调平缓，不讲爱怨纠缠儿女情长，却是从上古魔君神后说起，细数空桑历代帝后，恩爱圆满的寥寥无几，留名史册的多不得善终，又说如今白帝生性越发暴虐，魔性难抑，百姓这太平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琉璃往面前摊子上丢了一个金锭子，老人伸手掂了两下，不惊不喜，依然摇头叹道：“不出十年，云荒必将重临灾祸，你这女娃娃生得这般好模样，又有个俊俏郎君，要是早生几十年，必是一双神仙眷侣，可惜，可惜啊……”
琉璃被他摇头苦叹的神情逗得发笑，又想到前几日，在伽蓝帝都见到大限将至的殷夜来，容颜尽毁，形容枯槁，周身缠绕的死气日益浓重，白墨宸白发已生，不复当年英武之态，言语间更是戾气难敛。
她明亮的眼眸终是漫上一丝忧虑：“臭和尚的药已经不起作用了，云浮密咒里也没有医治的法子，殷姐姐是真的不行了……你看白墨宸那副鬼样子，眼里都能看见魔的影子啦，要是殷姐姐去了，他非发疯不可。”
溯光折下一朵初开的桃花，仔细插在她的鬓角，轻声叹道：“白帝继位后，朝廷上下难得安稳了几十年，如今殷皇后时日无多，白帝魔性难抑，六王又各怀心思，勾心斗角，闹得人心惶惶百姓不安，空桑当真大祸将起……”
琉璃闻言，心情愈发沉重。
“事到如今，也并非全无对策，你不必太过担忧。”溯光从怀里摸出一封密信，递与她道：“昨日接到慕容传信，这些年他在西荒潜心修行，早就算到魔即将失控，已有准备，当年孔雀留下的佛珠，经他蕴养多年，终归派得上用场。”
琉璃接过信纸，逐句阅过，郁色渐缓，读至某句，忽而惊喜交加：“依慕容在信中所言，居然有人破除封印，进入了地宫！”
三十年前，二人将辟天神剑插在了空寂之山的地宫入口，镇压其下的阴邪之气，又以云浮密咒施了封印，当今世上，除了居于云浮城的琉璃及三位女神，等闲之人绝无可能进入地宫一步。
“定是离湮姐姐！”琉璃眸中泛光，两颊生靥，喜不自胜，“离湮姐姐的三魂归位后，没有回到云浮城，直奔云荒大地而来，度化了破军后，和他一起重入轮回了。这人既然能破除云浮咒术，一定是离湮大人！”
溯光颔首：“正是此意，你我二人前去探查一番，若真是离湮少城主魂魄转世，剑圣一门就传承不绝，他日应对邪魔，便又多了一份助力。”
琉璃应道：“这十年来，我族灵魂蕴养之地灵光时现，想必不出百年，新一代族人即将诞生，若是能找到离湮姐姐，让她看一看新生的云浮城，该有多好。”
“你这愿望定能实现，”溯光笑道，“少城主不愿生为翼族，就让她与心上人共入凡世轮回，若有缘结识，便邀她前往故地一游，作个远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