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楚郭][婚后甜饼20]南有樛木,葛藟萦之[原著向]
毕竟,能让赵云澜这样平时见书就困的问题学生也听得进去,甚至听得津津有味,那必定是教学有方。
虽然拿赵云澜来举例可能没有什么公正性,但的确教室里没有一个人在走神或者睡觉,都认真地在听讲。
沈巍一开始讲课,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恢复了以往认真而专注的样子。午后暖暖地阳光照进来,伴着一阵夏末时节略显聒噪的蝉声,更让人觉得沈巍的声音纯净而清晰,声声入耳。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信我兮。
“相信同学们一定都听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现在我们经常把这句话用在爱人或是夫妻之间。但其实,这首《击鼓》是战士之歌,‘与子成说’的誓言,是和兄弟战友定下的同生共死的誓言…”
赵云澜趴在桌子上,下巴埋在圈起的胳膊里,此时忽然嘟囔了一声:“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既是兄弟,又是爱人呢。”
他声音不大,但是教室里很安静,再加上他又坐在第一排,这句话不偏不倚地就被沈巍听见了。
沈巍一愣,随后推了推眼镜说:“赵处长,要发言请举手。”
赵云澜不好意思似的抬头“嘿嘿”笑了一声,沈巍摇了摇头,转身捏起粉笔,开始在黑板上写字。
沈巍的板书也非常漂亮,写了一长段,一点也没偏,跟用尺子量过似的。
就在这时,赵云澜听到左后方传来细微的议论声。
“你看,赵警官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不是和沈老师的一样?”
“哎!真的哎!什么情况?”
“巧合吧。”
“可是都带在无名指上哎,而且那么特殊的戒指,像是象牙做的?一般没人会撞款吧。”
赵云澜看了看讲台上写板书的那只手,指甲短短的,指尖上微微沾了一些白色的粉笔灰,骨节分明。无名指上的幽畜牙戒指泛着温和的光。
他忍不住笑了,转过身去,故意伸出带了戒指的那只手,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几个女生脸一红,赶紧低下头看课本了。
好不容易下了课,沈巍轻轻舒了口气,跟大家还有赵云澜微笑着打了招呼,收拾了教案,出去了。
他没走几步,发觉不对,一转身,发现赵云澜正跟在他后面。
赵云澜抬起了眉毛:“下节课的教室不是很远吗?怎么还不走?”
走廊上人来人往,时不时有人停下和沈巍打招呼,沈巍一一点头回应,又转过脸问:“已经上完课了,赵处长不回去吗?”
“我回去干什么?啊对了,我还选了一门古代文学史,沈老师知道这是哪位的课吗?”
沈巍:“……”
赵云澜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这门还是沈老师的课啊,那我们快走吧!”
沈巍:“……”
古代文学史相对是一门比较枯燥的课,但选的人很多。因为听沈巍讲这门课,总是能有一种身临其境感,仿佛他就是从这历史中走出来的,用他沉稳的声音娓娓诉说着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