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石蒜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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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为你送行,可是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就当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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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谦退役那天,那一群孩子们美其名曰“给治疗之神践行”,给方士谦准备了一场聚会。一大帮人吵吵闹闹,连空气都透着热闹的意味。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别可能就是顺理成章的相交转淡,渐行渐远。从此,被人渐渐忘却的封神级选手又少了一位。
王杰希没有去,他一个人待在队员宿舍里收拾方士谦半夜跑来他宿舍时扔下的东西。
这是方士谦的吊坠——青春期的少年总有些狂热的想法,方士谦当年不知怎么的,觉得男生挂些什么很酷,于是特地去挑了个十字架吊坠。王杰希觉得那东西给方士谦很合适,刚好衬得他脖颈格外修长。
那是方士谦的笔记本。方士谦刚刚开始也是勤奋的,拿着一本笔记本走天下,只是坚持不了多久。方士谦嚷嚷着“我不干了!再记笔记我就是你儿子!”,极其顺理成章地把一本已经记了大半的笔记本丢到了他的床上。
王杰希拈起笔记本,一张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原来是一张相片,连边角都没有破损,看得出来主人保管得很用心。看着上面的两个少年,王杰希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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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唯一一次,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光。
还记得那是微草组织去爬山,两人不知怎的,走着走着就脱离了大部队,走到一条偏僻的路上。
说起来那次登山的地点还是方士谦选的,他拍着胸脯说那地方他可熟悉了。在发现两人都脱离了队伍之后,方士谦拽着王杰希的袖子神神秘秘地对他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王杰希记得方士谦那双眼睛可亮了,眼底带着难以抑制的欣喜和惶恐不安,完全不像个前辈,反而像个小孩似的。
现在回忆起来,不知道当时怀着怎样的心态,方士谦只是这样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话,王杰希就跟着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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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一路尾随方士谦,绕过浓密翠绿的竹海,跨过一条小溪,然后一幅不可思议的景象在他的眼前展开。
他从未见过那么多、开得那么艳丽的石蒜,极其富有规律地排成两排,让出一条小径来。火红的花束随着风摇曳着,点亮一整片山林。
“是不是很漂亮?”方士谦的声音中带着点沾沾自喜,“我上次和朋友也是这个时候来的,这次我本来想带微草那帮崽子看看的,便宜你了。”
王杰希敷衍地点点头,打算略过这个话题,没想到方士谦并没有终止话题的意思。方士谦自顾自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听说情人走过这条路,来世还能做情人呢……”
王杰希对着方士谦的背影无奈地勾勾唇角,悄悄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方士谦的背影跃动在一片火红中,格外引人注目。
他还欲再拍,不料方士谦心有灵犀似的一回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方士谦这下不干了,拉着王杰希非要王杰希也让他拍一张。
王杰希心下无奈,但没有拒绝。方士谦丝毫不见外地揽过他的肩膀,比了个“V”,两人在照片上定格了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