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五)
我错了吗?我不觉得,我之前就已经警告过他们,我是认真的,我不是开玩笑!现在他们因为自己的愚蠢受伤了,难道这是我的错?
大家热火朝天的努力着,整天练习切磋的大汗淋漓,我却握着锄头一人站在荒芜的田埂上。往日的好友因为这件事也不来找我,就算偶尔打个照面也只是看我一眼一声不响的走了。
我不怪他,只是有点失落,比起那个人看时我失望的眼神这真的不算什么。
从那天起心里的就出现了一把锥子,至今都没有消失过。只要那抹水蓝色跃入视野它就会出现,看到那双金色眸子满含失望的看我,那把锥子就会一下下猛烈的敲击着心脏。
不过……我好像越来越习惯了,习惯真是件很可怕的事。之前明明疼的嘴唇泛白浑身颤抖,现在我竟然已经很好的伪装自己,没有人发现我的疼痛。
夜里我做了场噩梦,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做着各种莫名其妙的梦,但不像今夜如此真实,真实的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梦到了自己站在田埂,看着碧蓝的天空,春夏秋冬就那么一直站在那里。并不是我不想动,是我不能动。大家似乎也看不到我,从我身边走过,在我身边笑闹,但没有一人看向我。我明明在那里,却好像消失了。
我坐在床上喘着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我觉得我该做点什么,再这样下去我会发疯的。
我一直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审神者,并向她提出我的请求。
听到我的请求审神者很吃惊,“‘流放’?!你真的知道‘流放’指的是什么吗?你确定?”
她很认真的问我,我也很认真的回答她。“其实我已经被流放了,只是以另一种形式。”
我没有为自己的请求多做解释,因为我笃定审神者完全明白我的意思。她了解之前发生的一切,大家对我的态度也看在眼里。
“你要证明自己?你觉得错不在你?”审神者问。
我轻笑,“我就是我,不需要任何证明。对于一把武器最好的证明,就是实战!”
审神者叹了口,“厚……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现在的你想法太激进,有些事并不是非白即黑的。”
我抬眼,眸色冰冷而坚硬,就像我的心。“流放我!”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这股坚定的意念,也许是赌气。那又怎样,我不是别人,我就是我!一把能刺穿任何铠甲的短刀。
审神者皱着眉好一阵才开口,“好吧,我给你想要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那天谈话后我就把自己的名牌挂在第一队列的出阵名单里,因为大家都各忙各的似乎也没人注意到。
穿上出阵服时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久违的兴奋让我想起被唤醒时的瞬间。是的!这才是我该做的,而不是天天拿着锄头站在田埂,更不是陪着所谓的兄弟们演练。
我没有放松自己,因为只有在战场心里那抹水蓝色才会消失,心里的那把锥子也不会出现,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哪怕受伤,哪怕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