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题（四）

（脑洞产物，请勿上升蒸煮）
我不想留下来签名，但是我今天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挣扎。我看见在台口扭得摇曳生姿的钟叔，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我很累，所以我决定速战速决。
签名是很早以前统一设计的，各式各样任君挑选。我在一排签名里面选择了最简单的那一个，直到今天我才察觉出自己的深谋远虑高瞻远瞩。
孟哥不一样，他选择的是最漂亮的。
我见过孟哥写自己的本名，歪歪扭扭不忍直视。
我承认我觉得孟哥好看，带着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味。但我真的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字如其人。
这不是我的错，情人眼里出不了王羲之。
我不知道将来他在家长签字的时候会选择真名还是艺名，如果是艺名，我觉得班主任老师可能能通过倒卖签名开展副业收获一大笔利润，而到时候观众朋友们就不用在这里挤来挤去了。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天使。
那天结束的特别晚，我从回了酒店就瘫在床上不想动弹。孟哥从洗完澡就一直在我旁边晃来晃去。
我知道他应该是有话说，于是我强行把自己从床上拽了出去，为了尽快睡觉，我在冲了个凉水澡之后就迅速出去接受孟哥的语言教育，尽管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又做错了什么。
果不其然，孟哥在我擦头发的时候就忍不住开了口，看他也是一副思考了很久的样子。
“九良，你真的想好了？”
我点头，其实我并不知道孟哥指的是什么。
我听见孟哥叹了口气，然后又开了口。
“我知道你看不上电视相声，但是这对我们是个特别好的机会。”
我继续点头，表示默认。我确实看不上主流相声，但是这的确是个好机会。
“我说相声十年了，说我一点儿功利心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不跟你避讳，已经看见外面的好了，谁会甘心默默无闻过一辈子呢?”
我继续点头，表示默认。我了解孟哥，孟哥的想红恨不得堂而皇之写在脸上，别人看不出，但是我能。
“但是更重要的是，我说相声十年了，我想看看外面那些演员是什么样的，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在什么位置上，我这十年的努力有没有意义？”
我依旧点头，其实我也想知道。
“还有，我看见他们都红了，我也急。我也想和饼哥、小辫儿他们一样，我老觉得你跟着我委屈你了。我要是红了，你日子也能好过，以后就有钱娶媳妇了，最重要的是，往后在后台，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我没法再继续点头了，受委屈的日子虽然不多，但是其中心酸半点不少。我知道孟哥的考量，我都懂。
“我都懂。孟哥，我支持你。”
孟哥的眼眶不出意外的又红了，他拉住我的手拍了拍，像一个慈爱的老父亲。
“我知道，我们九良长大了。”
“我知道你都懂，可我怕我不解释，你想不开明白，往后结了心结就更难打开了，还不如我提早说开。”
“我还怕你嫌我功利，如今看来是我想多了。你能这么说，孟哥真的很开心。证明这么多年，孟哥没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