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源琉璃》第六章 恶欲

那个女人低下头来亲吻胡潜，黑色的长发柔软地垂落在他的耳旁。很奇怪的感受，身体闷热，几乎快要大汗淋漓。
忽然她停下动作将头抬起把手支撑在胡潜的肩膀上，看着他。似乎是由于光线的缘故，胡潜只能见到一个有些模糊的轮廓。
是谁呢？很熟悉。
原来是那个在药店里兼职的学生，胡潜几乎是瞬间醒转过来，自己连她的名字都记不太清了怎么会和她做出这种事情呢？
又是一个奇怪的梦。
可睁眼一看，那个女生就蹲在自己的面前。先是惊讶，然后看着女生一脸单纯及担忧的表情，胡潜又觉得很羞愧。脸大概是红了，他想。
胡潜发现自己坐在地上，后背倚靠着药店的玻璃柜台。黄昏的微光透过门窗，投射进店铺。现在是傍晚，可这个梦境是何时开始的已经是无法记起了。
“这是怎么回事？”胡潜擦了擦脑袋上的汗，看着四周。
“几分钟前我来上班，店长你拎着手提箱刚要出门，忽然就晕倒在地上。”那个女生说道，见胡潜清醒了便伸出手要拉他起来。
“谢谢。”胡潜站起身来，拿起了身旁的手提箱。
箱子里是什么来着？我这是要去做什么？大概又是那个药剂的副作用。
就在这些天胡潜做了许多奇怪的梦，醒来趴在实验台上或是卫生间的地板上。梦境很清晰。可失去意识之前的一切几乎都忘记了。这些梦境关于鲜血淋漓关于愤怒嫉妒，翻出了他记忆深处里的许多人，乱七八糟的人，同学邻居，大学时的实验助理，甚至还有不相识的路人。
胡潜有些后悔把药剂用在那个女孩身上，虽然在此之前已经做过许多实验，甚至是在自己身体上也进行实验之后。可药物的未知性太多，副作用可能远不止晕厥与异梦后的失忆这些。胡潜觉得自己好像变了。读研究生时发现的新药物，陆陆续续进行了上千次实验，进行毒理药理的综合评估。他才地把最终的研究报告交给了导师。
那个谨慎胆小，对未知充满好奇与畏惧的自己竟然如此急于求成地把刚开发的药物用在一个小女孩身上。甚至把琉璃心的事透露给一个陌生男人，这可是导师要求坚决保密的事情。多么冒险的事情啊。
当自己在与那个叫梁彧的男人交谈时，脑袋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冲动贪婪还是某种阴谋。是某种力量在诱导着自己吗？确实胡潜想要更多的琉璃心构质，不同种类越多越好。
可胡潜觉得自己很可笑，那个普通的男人如何能得到琉璃心呢？
从在导师那里获取琉璃心材料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由于实验室里饲养的正巧是基因处理过的有心脏缺陷的实验鼠，用来评估心脏病药物疗效。三个月的时间药剂效用研究和就制作已经完成。通过鼠体实验和人体组织的培养实验，这个药剂似乎具有修复心脏缺陷的功能。胡潜自己的心脏完好，拿来微剂量试用无非是来检验毒性。所以药剂对人体的治疗效果并没有实际的实验来证实。
于是那个小女孩成为了一个小白鼠。但所幸用的药十分少。
胡潜强行停止自己了脑袋里的各种想法，走向药店里的塑料长椅坐了下来。他小心地打开了手中的提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