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_琅]《惊蛰枉顾，华年如梦》第二十三章

我看着自己的右手，小指和无名指都已经蹭了浓郁的黑色铅灰。在灯光下面反着金属光泽，我忽然想起了在公园里当雕像的工作者。睁开眼睛就显得眼睛很亮，笑起来就是一口白牙。
想象着那个画面，忍不住我笑了起来。
洛寒看了过来，活动了一下手指。他问我：“画累了吗？”
“也不是，”我把铅笔放一边，给他亮出我的右手，“我忽然有个想法。”
他也看了看自己的手，就只有小指一个指节是黑的。他笑着：“收起你的想法！”
我也笑出声：“我还没说呢！”
“不听不听。”
我想，洛寒只有在不笑的时候才人如其名。乍一看是冷淡，但实际上也是个健谈开朗的人。一笑起来整个人都柔和了，更显得平易近人。
时光也是掌中的雪，倏地就化了，握不住但留得下痕迹。水痕有些随着掌心温度蒸腾挥发，。
双休日在除画画以外的无所事事中度过，很快到了出成绩的时候。班会课上，顾京辙做了一波试卷分析。
“平均分在十四个平行班里排第五，”顾班看着记事本，“只能说还行吧。”
每个班大概只有零点几的分差吧，我撑着脑袋这么想着。如果一个人多考几分，搞不好就能让整个班前进一名。
这么多次的试卷分析我都没怎么听过，今天听了这么一句忽然感觉第五可能全靠考第一苦苦支撑才拿来的。我回想着自己成绩，这次每一门都没有第一，可是总分加在一起却能排在前面。心中窃喜。
“身为你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我要严格抓你们的卷面成绩，”顾京辙眼神环顾了班里一圈，停在了我身上，“这次考试只有一个人扣了卷面分5分。如果这5分没扣的话，我们班会排第三。”
“哇，顾班这么说感觉很严重。”同桌用胳膊肘顶了顶我，“一般说这么严重的，都会跟上一句‘我就不说是谁了，你心里清楚，给你面子，希望下次改正’这样的话。”
我捂着化学答题卷那多了一个“-5”的成绩，讪讪道：“但愿吧。”
“但愿？”萧纤雪突然回头看我，“你……？”
“嗯。”我目不斜视。
这时候就听到顾京辙说：
“梦思华同志，解释一下吧。”
我：“'……”
前排同学的目光嗖嗖嗖集中在我身上，吓得我一个寒战。萧纤雪轻咳一声，捂上嘴小声说：“同桌加油，同桌撑住。”
我看班主任脸色不像是生气，并且还觉得有点“狡黠”，甚至还觉得他眼睛里带着笑意。
应该能蒙混过关吧……
我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报告首长，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顾班坐在了讲台上的凳子上，坐得放松但是端正，“你为什么被扣了卷面分？”
这人是怎么回事啊，真把自己当领导了吗？嗯……好像就是领导。
“我……咳我把答题卷当成草稿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