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视时代·序

黑色的飓风在雨夜中盘旋呼啸，灼烧地狱的闪电互相交错瞬间点亮了整个天空，处在暴风雨中央的阿尔瓦小乡村，似乎要被这股疯狂的大自然的力量推到东面大海里面去。古旧的门窗如同渴望自由的小鸟，拼命的振动想飞离铆钉的束缚，村头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榕树也随着冷冽的季风，发出巨大摩擦声，仿佛整座乡村也开始因为疼痛发出悲鸣。但这种痛苦在一种母性的回归来看，简直不值一提。
村子里面的人似乎都聚集在一间房子里面，从纸糊的窗户透出去是充满的人影，还有焦虑的抖脚声。
‘孩子生出来了嘛？“一名男子拦住从产房里面出的妇女。
“还没有！孩子她···”那么妇女欲言又止，“算了，你快去拿一盘热水过来，还有一条干净的湿毛巾。还有多根蜡烛，你这该死的屋子之前又不修一下，现在就连油灯也都吹灭好几根。”
男子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那海瑟怎么样了？”
“你赶快去准备我说的那些东西就好了。”妇女挡住男子想冲进产房的脚步，
“没事的，约翰。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该死的鬼哭狼嚎的时期的。”一名面容沧桑的老者手握着拐杖，弓着背坐在火炉旁边说道。
“现在是第三胎了呀！”
“哈哈！放心啦！我家的那头muzhu已经是第八胎了，前四胎都死在那猪肚子里面了。”老者身边的精壮的男子，以自己的经验安慰着约翰。
“该死的，你还在站在那里！快点去拿呀！”那么接生婆从幕布后探出脑袋叫喊着。
“好的，好的!”约翰又开始在原本就不是很大的房子里面翻箱倒柜起来。很明显平时的他忙于出海，对自己家里面摆设不甚了解。
“真是年轻人啊！”那么老者叹息道，“遇到点事情就慌了手脚。”
“这也难怪约翰这小子，”那名年轻人摸了摸自己典起的肚子，“之前海瑟那前三胎的肚子都没有我的大！这一次难得在海瑟的肚子里面足足呆了9个月，也算是比较希望的一胎了。”
“但是现在什么都不好说。尤其在小冰期的时代里面，生出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已经很难得，尤其是海瑟这种身体。”
“嘿！你这个老头，说得对女人那么有研究的样子。对于没有妻子的你老说，有点玄乎啊！”年轻人有点戏谑道。
那名老者气短得干咳几声，手中的拐杖跺起节奏。不一会才缓了过来，“你真是个坏家伙，尽是一些尖酸刻薄之话！你不记得我是个药剂师了吗？你小时候的哮喘，还是你妈求助于我，才把你医好咯！你看看我眼睛。”老者拉耸眼皮给年轻人看，那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如同一双即将直面死神的血瞳。“我已经从下午等到午夜了，只是为了那可怜的海瑟在关键的时候能发挥我药剂师的作用！我已经很老了、很老了，不希望是我在人生最后一件有意义事上面，分出太多的心情。如果你有良知的话，我希望你还能在这大雨里面送我回去，毕竟你家里我的屋子也只有几十步路程。”
那名年轻人的玩笑似乎得到反效果，也只能干笑几声应付下来。
“无聊啊！无聊啊！”年轻人看着约翰还在忙里忙外，产房里面不断的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和疼痛尖啸声，觉得有一身的肌肉却使不出的感觉。“老头，你说的海瑟的身体是怎么回事？说一下吧，也正好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