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泪(5)

“······见书生起疑，那狐狸精就动了杀心，一爪刺向书生的心窝。好在女侠就在身旁，在她之前用宝剑刺死了狐狸精。二人之间的误会也解开了，最终双宿双飞。”
合上话本，肖公子还沉浸在故事的余韵中，好像他就是那个故事中的弱书生，有朝一日会遇见会拯救自己的女侠。
“原来，妖都是坏的呢。”
“什么？”
这冷不丁的一句话到是把肖公子从故事中拖了出来。
“原来在人们的故事里，妖都是坏的呢，每一个故事都是人通过杀了妖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无论是事业，财富，还是爱情。”
“可这话本中的狐狸精就是坏的啊，她勾搭少男，吸人精血，是无恶不赦的怪物！”
“那公子知道真正的狐妖吗？”
“不知。”
面对琉璃的反问，他紧皱了眉头。
“她们是很温柔了，只是喜爱新鲜事物罢了，在狐妖中经常流传着妖与人相恋的故事，引得她们对人类的世界充满向往。她们接近人类时，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单纯的被吸引罢了。这样的她们，为什么会是恶呢？”
“可确实有狐妖伤人的事。”
“她们只是爱的太深了，爱的无法自拔。”
他的眉头皱的更重了。
“说到底，在你们的眼里，妖就是妖。”
“我，也是妖啊。”
遥望天空的她有着这样的感叹。
这样的话语莫名的让他心酸，一言不发的走了。
此后，他搜尽了东市的话本，可发现没有一本不是厌恶妖怪的。
这就是现在人们对妖的态度吗？
看着那静坐在庭院中的花妖，真的很难想象她是市井中所流传的无恶不赦的妖，反倒像是正值妙龄的大家闺秀。
我该怎么办？
合上话本的他无限苦恼。
五
虽说绝大多数的时间琉璃是待在肖府的，但偶尔的空暇她也会去肖公子的酒楼坐坐，不过就是不点酒，只要一壶清茶，在二楼的小窗一倚就是一天。
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说不定在花妖的世界里，一花一木，一草一树，日月星辰皆是风景吧。
但这么一来，香榭城里的公子少爷们可都知道这破酒楼来了位名贵的主，隔三差五的往酒楼跑，也不点酒，就要茶！为的不是别的，就是为了看上美人一眼！
公子哥们往往为了酒楼的一个位子倒钱袋子，什么金银珠宝一股脑的往上搓。
好家伙，这酒楼开成茶楼不说，这就差点成青楼了。
不过肖公子每天口袋里都有大笔的进账，没几天的功夫，酒楼的收成就远远超出他倒卖药材的收成了。
有银子入手，当然值得高兴，肖公子心里却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纨绔子弟们高谈阔论着，对琉璃指指点点，仿佛在鉴赏着名贵的商品一般。
他挤过觥筹交错的酒桌，目光透过那人山人海去捕捉那道单薄的身影。
她的脸是冰冰的，与他们初见的那次不同，倒像是淡然了。
“我是妖啊。”
不知怎得，这句话老是回荡在他的耳边，让他的心莫名的一揪，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