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我
一
六月雨纷纷,若似穿衣绣花针,为夏编织着新装,春的帷幕已经落下,只等夏盛装登场。这是初夏的第一场雨,当然也不是最后一场。
教室外夏意正闹,可讲台上的陈老头还在迷迷糊糊地嘟囔着“之乎者也”。百无聊赖之际,忽闻“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轻柔细腻、空灵飘逸,若风拂过排箫。
是谁在这初夏对那柔美的春恋念不舍?
二
淡蓝色的窗帘在在面前随着带有夏意的风悠悠荡漾,晕晕欲睡的课堂上,看着窗外的我开起了小差。
窗外不足30cm的另一边,同样是一扇窗,属于紧靠学校的某家医院,窗帘是素白色的,略带些碎花边,每次见到都有许些清新感涌上心头,扫去几分课堂的枯燥。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对面的窗帘是常年拉上的,那个病房的主人是什么人呢?
或许是个女孩吧?曾经这样想过。
“若夏,中国近代史的开端是什么?”历史老师的声音灌入了我的耳朵里,打断了我的思绪,大脑在默默地处理三秒钟之后,给双腿下达了“起立”的命令,然后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腾地起身。
大脑飞速读取着,但……硬盘是空的!
老师提问我估计也只是一时兴起,皱了皱眉头,重新抬起了手中的名单。
讨厌的感觉。
一只折纸飞机乘着风飞入教室,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我的桌子上,飞机的机翼上有一行清秀的小字:
鸦片战争
“鸦片战争。”我用尽可能大的声音说出了这四个字。
“坐吧。”历史老师惊了一下,让我坐下了。
缓缓地坐下,触到凳子的那一瞬间,心里踏实了。
对面的窗户被打开了一个细缝,大小刚好可以让纸飞机通过。窗帘悠悠,隐隐约约有个人影端坐在窗前,素色的纱上映着淡淡的影,似乎是个女孩。
扯下一张便利贴,在正中间大大地写下“谢谢”二字。旋即,一个小小的纸飞机就出现在我的手中,虽说有些粗制滥造。瞅准了窗口,把它飞了过去,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一只小小的纸飞机出现在了我的桌子上。“不客气。”字体清秀,美而不腻,短言的末了还附了一个标致的笑脸,丝丝顽皮绕在脸上。
挑了挑嘴角,回了她一个同样的笑脸,外加一行小字:“你叫什么名字?”
“银素琪”对方很快就回复了,猜的没错,是个女孩。
“好别致的名字”赞叹一句
“你呢?”一个笑脸。
“叶若夏。”
“包含着夏天的名字呢。”
不知怎的,和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像是已经认识了十几年又再度重逢的朋友。
该怎么说?一见如故?总之,聊得很来。
不知不觉间,整节历史课已经到了头,我的便利贴也见了底。
刚想翻出纸张继续聊天的时候,对面传来了隐隐的几声敲门声与细细的人声,但是听不太清楚。
紧接着,又一个纸飞机飞了过来,但折的有许些匆忙,只是雏形。
“下次再聊吧”字迹略显潦草,很是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