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苇蕤(3)

“喝碗热茶，暖暖身子”苇蕤笑道。
凡接过茶碗，茶碗通体呈白色，很是细致，当然凡也没有功夫去研究这个茶碗，趁热喝下后，一股暖流涌向心田。
“有劳乐长了”
凡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既然乐长猜到我要来，当然也猜到了我这次来的目的，不知乐长……”
凡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乐长已经点头示意，在点头示意后苇蕤起身走向一处墙壁，当苇蕤转过身时，凡已经看到苇蕤手中抱着一件东西，这件东西被黑色的布抱着，在通体白色的房子里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虽然这件东西被黑色的布包裹着，但凡不用看都知道黑布包着的是什么。
“笙”
苇蕤将抱着的东西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小心的将黑布解开，黑色的布解开后露出包裹在其中的笙。这件笙是用玉石做的，通体温润、透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件笙是乐长的信物，由每一任乐长保管，我接任乐长后这件笙就一直在这，一直没有动过，五百年前的那件旧事你是知道的，为了避嫌，祀乐、巫乐还有祭司就再也没有用过笙，当然你也知道没有用过并不代表没有，祀乐和巫乐现存的笙还是有几件的，这就是其中一件”苇蕤解释道。
“避嫌？”凡不解道。
“是的，不知为何钺国第七氏皇帝丧期结束后所有的人都怕了笙，烧笙，活埋乐师，惨不忍睹，笙为祀乐族的礼器，自然要避避嫌”苇蕤道。
“难道这笙真的没有问题？”凡皱眉道。
“海祭大人逝去的消息我已知道，也曾在海祭大人逝去之时听到离逝，今天你既然来到这里，怕不单单只是为了笙吧？”苇蕤问道。
“是，我这次贸然前来不止为了笙，还有离逝”
“离逝，离去兮，逝如斯”
“是”
“离逝在祀乐族、巫乐和祭司之间并非秘密，离逝自古有之，至于其来历，据说也不是族内之人所谱，离逝为丧期的礼乐，自钺国第七氏皇帝的丧期结束之前一直都是，至于以后就一直弃用至今，时至今日，离逝已被各族视为夺魂之音，当然因为离逝也的确死了一些人，就连海祭大人也……”
“唉！”
苇蕤嗟叹一声。
“不知乐长大人是否还能吟奏离逝？”凡问道。
“只要阁下愿意，老夫就献丑了”苇蕤笑着道。
凡本以为苇蕤不会同意他的请求，因为在他看来这很无理，离逝响起的地方就会死人，若是他在这吟奏了离逝，死的会是谁？是他还是苇蕤？但是在苇蕤看来，离逝并非禁忌，只是一段丧期礼乐，所以就算应了凡的请求也无妨。
 “见笑了”
苇蕤双手捧起玉质的笙开始吟奏。
说实话在苇蕤捧起笙的那一刻，凡还真有些紧张，体内的戾气蓄势而发，灵力也是展开将整间房子包裹起来。
凡的举动也是被苇蕤察觉，但是苇蕤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停下来，像是完全没有发现，继续吟奏离逝。
离逝自房间内响起，由玉石雕刻的笙音质清脆，听来似珠落玉盘。经历了这么多，离逝对于凡来说已经不陌生了，完整的离逝在海涟逝去之时已经听过一次，而这次苇蕤所吟奏的也必将是第二次，只是这次不似上次那样突然，虽然凡不懂音律，但凡听得很是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