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栖迟
师妹,你说他为什么每天都要来算卦?”
“...........”没人回答
问问题的人不死心的嘀咕道“也没听说丐帮信道啊,他们不是拜关公的吗”
在他身边的栖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看来三师兄是准备要琢磨一下午,自己不得烦死,于是细声细气的开了口“师兄你忘了门派训诫,多事了。”接着就看见眼前粗壮汉子的脸上泛起了不好意思的红晕,她不由想起了师傅,要是他和三师兄性子互相换一换,纯阳宫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醒,从小的记忆就是坐在师傅的膝头,看他一张红唇张张合合气的几乎满堂的长老和门主在念静心决,而她就默默的啃果子,唉,也不知道师傅现在在干什么,委实有点想他。
小镇上下午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人有些犯瞌睡,栖迟怔怔的盯着不知从哪家伸出的桃枝,看着花瓣随风四处飘落,其中一片晃悠悠的飘过一个手臂上描绘着明晃晃花纹的丐帮少年,正是刚刚谈论的那个天天来算卦的主角,许是光影不错,许是飘散的花瓣渲染了气氛,栖迟忽然觉得眼前是幅不错的画面,白墙黛瓦少年,就是可惜看不清脸,因为那一头简直夸张到像是标志的鸟窝头,不过也没关系,这样更能有想象空间。他正靠在墙上休息,丐帮少年所属一个杂技班,但从来没见他表演,只负责在同伴吆喝的时候默默收钱,许多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但其实不是,第一次丐帮少年来算卦的时候,栖迟便眨着眼睛,讶异于他声音的低沉好听和如此简短的说话方式,每次都是“劳烦,算卦”“嗯”“嗯”“多谢”像这样的人除了闷骚就是闷骚,她看着画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看身边老老实实在晒太阳的三师兄,心中一抹坏笑便荡漾开来,凑上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萧溟不知道对面小摊上的小丫头和她的师兄说了什么,只见平时一脸憨厚的男人脸色突然变得诡异的看向他,眼神复杂虽读不懂但没由来让他觉得毛毛的,傍晚他按照惯例走到小摊上要算上一卦,那男人更是说什么也不肯给自己算,旁边小丫头看着自家师兄,萧溟感觉都能听到她心里的大笑声了,虽然脸上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但他敢肯定是下午和她说的那些话有关,这小丫头有点焉坏,不过还挺可爱的。不知道为何,此刻他突然想捉弄一下她,转身佯装就要走,小丫头果然急了,但声音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今天就由小女来给客人算吧。”他憋着笑淡淡转身“那就劳烦小姑娘了。”他可是知道的,从他和兄弟们起初来镇上的时候,二人就在了,一连几天下来看着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都是跑江湖的,他生了恻隐之心,便借着算卦的由头,好歹算一点收入,后来想想,硬是一天要算两回,早晚各一卦,估摸着应该两人饿不着肚子了,毕竟小丫头那么小,还在长身体。
至于算的准不准嘛倒是另一回事,这缘来镇上短短这么一条小街,算命摊子挤得满满当当的,你说准不准?信这个,还不如相信自己吃饭的家伙。
回租住小院的路上,栖迟整个脑子都被丐帮少年那句“小姑娘”塞满了,小姑娘?他叫自己小姑娘?!她已经十二了好不好,而且他自己看着也没多大啊,顶破天了十五六岁,还叫自己小姑娘,以为自己是什么长辈不成,果然是个闷骚,三师兄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抓了抓脑袋,师妹总是在意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她本应是他们这个门下的大师姐,自小由师傅抚养长大,后来门下的弟子多起来,个个年岁都比她长了不少,她觉得听着别扭,师傅宠她宠的不行,便让大家在内改口叫小师妹。栖迟先是被师傅一人宠着,后来被师傅带着全门都宠着,自然是有点小脾气和小傲气,只是现在她和自己出门在外历练,只盼能安安稳稳的度过,回去也好交差,但她岂是他就能管得得了的,师傅专门安排三师兄结伴出来也不过是因为他人老实有力气,第二日,在他可怜巴巴的注视下,这位小祖宗还是慢文斯理的和丐帮少年说“承蒙阁下这几天的照顾有嘉,以后要是有什么难事尽管说便是,小女虽不才,但蹡蹡还是能有点用处的,顺带一提,小女今年十又有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