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13)

百般无聊之下，给自己特制了一个武器，一个平底的锅，锅身当盾，锅柄中藏着剑。
左手拿锅，右手持剑，可攻可挡，少女甚是满意。
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并不拔剑，更喜欢抡起平底锅直接砸人。
她站在一个山坡上，望着不远处的一间茅屋，眼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屋前有一个女孩好像看见了她。
郭依蔻连忙转身离去。
这是刘二的妻女，她经常会偷偷给她们送银子。
但是她从来不敢见那母女二人。
这是她的一个心结，一个心魔。
多少次半夜惊醒，掩面痛哭。
她罪孽深重，她杀了太多人，她想赎罪，想补偿。
她疯狂的行侠仗义，想要给自己一点慰藉。
但她始终不敢去见那对母女。
她是害怕，她在逃避，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何面对她们。
她甚至在想，如果当时，她没有跟刘二回家，没有喝那一碗热汤，此时的心，是不是好受一些。
没有人知道答案。
在燕京东郊一片田野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此时神色慌张。
“你是背锅侠！”
“没错，是我！”少女看着他，“烧杀抢掠，鱼肉百姓，该还债了。”
“给我挡住她，一个女的，翻不起什么风浪。”男子恶狠狠的吩咐手下。
少女摇了摇头，缓步走来，任由秋叶落在肩上，不言也不语，周身却凝聚起了一股气势，随着踏下的脚步，越来越重。
气势如虹。
“站住！再过来我们群殴你了，就不怪我们以多欺少了。”男子有些害怕了。
今天少女没有带锅出门，将剑佩在腰边，此时听到男子的威胁，果然停下来，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却将右手缓缓的压在剑柄上。
少女右手用力，握紧了剑柄，脚步微微下沉几分。
只是一瞬间，十步的距离，少女如一道疾风掠过，翩若惊鸿。
剑光稍闪即逝。
这一剑太快了，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拔剑出鞘，一剑割下刀疤男脑袋的。
也没有人看清她的剑是如何归鞘的。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少女已经收剑退身，回到她刚才停下脚步的地方了。
十步，又是十步。
十步出剑，十步归剑。
片叶不沾身。
不消片刻，少女踏过满地尸体，心中没有一丝波动，好久没杀过这么多人了，但她现在杀的都是恶人。
少女轻声吐出那一句久违的话:
“对不起，我是一个杀手。”
停顿了一下，又补上了一句:
“我……有感情了。”
少女施展玄妙的身法离去，如同一个传说般，消失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