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守护（引）(2)

甚至令她不禁有些担心，自家这位方才得以重拾“感情”的神使大人，莫不是终于耐不住此番煎熬、得了什么相思病？以至于半夜三更也不忘唤出那大妖的名号……
“我没事。”却很快被他故作冷静的语气强硬打断了：“说起来，御馔津、你近来可曾留意过，是否有何方势力觊觎着……”
还没待他将话说完，就又不知为何慌忙收敛了声势，边不安地抬手抵住下颚，边暗自于脑中斟酌起了方才的梦境：
眼下还尚未确定那一幕的可信度，若是贸然派遣御馔津他们前往调查，事实却并非如此的话、扑了个空不说，还将因此惊扰到川主的话……
唯独不能让他对这件事有所察觉。
“恕我冒昧、不知大人想说的，可是荒川流域？”可依旧被共事多年的御馔津猜了个正着：
“不然……”
“大人此话当真？”
神使心悦那位川中主宰，其实早已通过他不慎暴露的举动，成了众人皆知之事：
“我……”唯有荒自以为无人知晓，“当真无碍，仅是梦到了些许无关痛痒之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明早再议即可。”
见荒的态度坚决，御馔津便也不好再追问些什么，只有乖乖应了声：“是。”，就在欠身示意过后，将手中烛台留于桌上，好能为这间过于昏暗的房屋增添一丝光亮后，方才一步三回头地慢步退离出去。
目送她离开后，已无心入睡的荒只好百无聊赖地起身拿来烛台，垂眸望着那簇正于其中微微摇曳着的火光时，仔细回忆起了方才的梦魇：
被漆黑占据的虚无之地、惨遭谁人迫害的川主、猝然涌来的海浪……
比起从前种种指示都更为明确的“预知梦”，自己今晚所梦到的场景；反而几乎与人类们经过诸多回忆粉饰加工形成的所谓“噩梦”毫无二致——
但自己分明早已丧失了重临梦境的权利，又怎会偏偏在有关川主的预言上出现误差？
等等……仔细回想一下的话，梦魇中那个落魄到令人为之心碎的川主，好像曾在被巨浪吞噬之前；低声向谁说出过些什么……
是在向自己求救吗？抑或是一声止不住颤抖的：
“退下。”
“唔……”叫他一时难以想通，对方这是想……借此拒绝自己的好意吗？
可我只是想守护你一人啊……
待荒终是耐不住这阵突如其来的头痛，不得已抬手扶住那缕飘逸的刘海呻吟出声时，本是被他捧在掌中的烛台也已兀自掉落下去，被一股好似刻意赶来的微风，施力吹灭了最后一丝跃动的火光：
“明早……再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