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短篇同人·人间（三）(2)

“嘭！”
正在归蝶思索之时，庭院的门被推开，一个湿漉漉的人影冲进来。
归蝶一惊，误以为是刺客，要拔出藏着袖中的短刀，对方低着头，归蝶不知对方表情如何，只见对方低着头：“归蝶，我……是不是错了？”
“信长……殿下？”他试探着唤了一声。
织田信长抬起头，她领口上，胸口上沾着大片暗红色，脸上表情扭曲，不知是哭还是笑。
“阿胜……死了……”
信长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细细的抽噎。
“我应该高兴啊，没人会和我抢尾张了……可是我高兴不起来……心里头好疼……”
“我……错了吗？”她抓着归蝶的手问。
“没有……信长殿下没错，”归蝶拍拍信长的手背，“殿下快进屋来，我给殿下擦擦头发，万一染了风寒怎么办？”
信长却像钉在地板上一样任凭归蝶怎么拉扯依旧纹丝不动，她满头长发像刚捞上来的海草一样贴在脸上，双眼黯淡无光。
“殿下。”
“是，是啊，万一染了风寒就不好了。”她突然反应过来般僵硬地冲归蝶笑了笑，木头人似的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屋。
归蝶看他拿了条毛巾坐下，刚要进屋，突然，一阵哭声爆炸般响彻耳畔。他看着背对着他痛哭失声的信长，叹了口气，进了屋，跪坐下来，帮她擦拭发尾的水渍。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她以探病之名引诱信胜前来探望，并借机将他杀死。得知此事的土田夫人第一时间冲到现场，抱着信胜的尸体哭得跟泪人一样，哭完二话不说照信长脸上就是几个巴掌，直斥责她何以如此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亲弟弟下这般毒手。
无怪乎她这幅模样了。换成谁杀了自己亲弟弟之后又被自己亲娘这样对待，不会难受？
许久之后，她才慢慢恢复过来。
而这时，今川义元的势力已经威胁到尾张的安全。
“织田家上下能动用的兵力不过四千，这仗没法打！”议事厅内，一位家臣大声道，“主公三思，今川义元的兵马，足足二万有余啊！”
“可是无论是赢不了还是不打，尾张都会覆灭，既然如此，不如搏他一搏！”另一位家臣反驳。
“你这是白白让主公送死！”先前发言那人剑眉倒竖，厉声呵斥。
信长一边听下面大打口水仗一边玩手里小巧玲珑的白瓷茶杯，揣摩着下面还得唇枪舌战一会，披上外衣，没打招呼便起身离开。
庭院内。
归蝶正坐在走廊里看书，见信长来访，放下书挥挥手——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二人的关系已经相当熟络。信长能走出诛杀信胜的心理阴影，也是多亏了归蝶日日耐心开导。
“今川义元啊？殿下是怎么想的呢？”归蝶将一碟点心推给信长，问道。
“出兵。”信长的回答只有两个字，言简意赅。
“那不就得了，让他们谁爱说谁说去，”归蝶道，“殿下，无论家臣如何如何，你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一片叶子自枝头落下，打着旋飘飘荡荡，最终落在信长的衣摆上。信长捡起叶子，在指间反复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