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 winter》三

在那次不欢而散之后的一个多月里，塔巴斯和西蒙虽然见过几次面，但彼此之间没说什么话，——反正就我看到的是这样，并且从他们几次碰面里那如出一辙的冷硬态度来看，他们私底下可能也就这样了。
我不知道西蒙怎么想，但就我对塔巴斯的观察，他可能根本不想这样，然而他总是看上去最冷漠的那一个，他像个一次愿望没被满足就再也哄不好了的孩子。而我后来才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
是令人震惊的答案。
在与学校隔了一条街的北寂路上有一家地下酒吧，我是偶然发现那里的，因为迷恋那里白天的安逸和它的店名，所以成为了那里最不起眼的常驻客。但是比起来客人我更像个等待者，我喜欢待在逼仄角落里看“众生”演绎他们自己的荒唐戏码，我等待着故事。
但我发誓，我没想过去围观塔巴斯。
那天正好我请假逃了专业课，没事可做就躲进了酒吧里坐着发呆。结果没多久塔巴斯就进来了，他显然是逃课并且第一次到这里来，身上还套着没好好穿的校服，眼睛四处打量着。
塔巴斯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不用想也猜的出是因为谁，大概也是因此而逃学。他面色阴郁地在吧台前坐下点了一杯长岛冰茶。一般来讲给自己点这个的要么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要么就是想痛快买醉，我猜塔巴斯是后者，近一个月来我常和他打交道，在我看来他有点疯。
但他很聪明，相当聪明，这是毋庸置疑的。他非常明白自己做的每一件事会有怎样的后果，也非常清楚哪一种结果是称心如意的。就比方说，在他来到这大半个小时之后，西蒙就冲了进来。
那时候我已经打起了盹，被西蒙又急又气的一声“塔巴斯”给惊了一身冷汗醒了过来。我当机了一会，然后隔着绿植间隙看见塔巴斯露出了个影影绰绰的嘲讽笑容，背对着西蒙问他：“你是不是去找了盖恩？”
“你管我去找了谁！”西蒙大踏步走过去板过塔巴斯的身体拽住了他的衣领，我从没见过他这样，接着我听见他说：“夜不归宿，逃课甚至撒谎逃学！你——没人管你了是吧？！”
“是，”塔巴斯痛快地承认。他挑衅似的朝西蒙一笑，“躲着我的不就是你吗？”
“说胡话也要有个限……”
“我不想听你义正言辞地给自己开脱！”塔巴斯冷下脸拔高了音调打断西蒙，他抓住西蒙的手扯开来，强硬地转变成了控制方。“事实是怎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难道这种事情你喜欢说出来让大家都难堪？”
“你以为我是你吗！！”西蒙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过了头的愤怒让他忽略了塔巴斯藏着私心的小动作，也对自己所处的不利境地一无所知。
“……”
大概是吼完这句后理智被惊醒了，西蒙如梦方醒般怔愣了一下，然后他变的慌乱起来，脸上呈现出一种复杂的痛苦神情。
“别再这样了，塔巴斯。”他的语气缓和下来，仿佛压抑着极大的痛苦般这样恳求道。这样的话让人没有办法拒绝，塔巴斯于是避开了它。
“威士忌。”塔巴斯曲起手指弹了一下杯壁，突兀地这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