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尘埃》(沈巍X夜尊)第十八章
扶住鬼面晕倒的身体,沈巍开始探查鬼面的伤势。手下的感应让他不安。因为鬼面的身体对他的探查不做任何回应,就是说他异能完全枯竭。沈巍皱眉,只是打开结界而已,怎么会耗尽异能呢?唯一欣慰的是还没有性命之忧。
沈巍四下看了看,这里虽然环境很好却不适合养伤。而以鬼面目前的伤势,沈巍不敢带着他长途跋涉。左右权衡,沈巍决定先不出去。等鬼面的伤势稍微稳定了再走。
抱起鬼面来到榻前,把他轻轻的放在榻上。沈巍帮他整理好衣衫,把头发捋顺,坐在一边看着他。
昏迷中的鬼面没有了平日的嚣张跋扈,乖巧的像个孩子。苍白的脸上,那一抹血色尤为显眼。往日那连褶皱都不曾有过的衣袍,此刻被血色和尘土浸透。
沈巍伸出手轻轻的擦去鬼面嘴角的血渍,看着鬼面发呆。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坐下来和他说话了呢?大概要追述到万年以前吧?在他们还没分开的时候。那时,小鬼面体弱多病,总是拉着他的衣角不放手。什么事都要叫哥哥,把所有的信赖都给了他。而他也努力的让自己像个小大人一样,肩负起照顾弟弟的任务。那段时光虽然艰苦,却是他们之间最开心的日子。
如果后来没发生过那么多变故,他的弟弟现在应该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拉回思绪,沈巍看着鬼面喃喃自语:“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鬼面的身体突然轻轻抽动,手也很不安稳的不时的屈伸,似乎是想抓住什么。沈巍听到他模糊的声音:“别…别走……别……丢下我……哥哥……别丢下我……”昏迷中的人眼角的泪不断滑落,洇湿了发根。沈巍微愣了一下,鬼面是在叫哥哥?他盯着鬼面想看出什么,却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小鬼面拉着他衣角,哭泣着叫哥哥的样子。
沈巍的心瞬间软了,他握住鬼面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安慰:“我在,弟弟我在。别怕,我不会丢下你。”
鬼面又做梦了,梦里他还是个小孩子。跟在哥哥身后,在一片森林里走着。可是他看不清哥哥,因为哥哥被阳光映的刺眼。他只能听到哥哥说:“面面别怕,哥哥给你找吃的去。”然后哥哥转身走了。小鬼面心里没来由的恐慌,他觉得哥哥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哥哥要丢下他了!小鬼面哭着去追哥哥,边跑边喊:“哥哥!你别去!我不要吃的!我要你陪着我!”可是无论他怎么跑都追不上哥哥的身影。突然,哥哥不见了!
小鬼面湿润的眼睛透着委屈和难过,心里似乎有一个地方空洞了。哥哥不要他了…哥哥丢下他走了!
他茫然的在森林里乱闯,他要哥哥!他要哥哥!小鬼面稚嫩的声音在森林里回荡:哥哥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面面害怕!哥哥!别丢下面面!
心慌又无助的小鬼面呼喊声越来越小,他靠着一棵树慢慢坐了下来,声音小小的呢喃:“哥哥,别丢下我。别走,面面听话,面面不饿了。”
朦胧之中,小鬼面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对他说:“我在,弟弟我在。别怕。我不会丢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