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非云也【番外一 书序】敢教天下无风尘
多年后,已经收徒的张云雷被妻子勒令休息一年保养身体,在小园子踏踏实实打磨带徒弟。闲来无事,便觉得妻子常常写文字是个有趣的事情,自己这些年也愿意看书,便想起整理一下自己的生活,于是写了一本自传性质的散文集。请师父题名,便取了《云起雷动》四字。
说起作序言,自己先写了自序,又觉得不够分量,只好请妻子金姗姗出面再作一篇序。是而,两篇序言如下:
自序
说起搞学问,我常常在台上说《对春联》时调侃,全德云社的人都要求我的字。到现在了,这件事倒是成了真,比不了师父家里的图书馆,但结婚以来,我家里的藏书也足够可观。也是多亏了我的夫人金老师,读书人出身,也时时鞭策了我,读书是一件幸事。
写这本书也不为别的,只是想起什么事情就写两笔,把每一件事情都尽量写在纸上,以便日后追思。用我夫人的话讲,读书写字是对人生的注脚。我当初不以为意,如今深以为然。岁数大了记性就不好了,前几年就唱歌忘词,到现在前一秒想的事儿后一秒就忘了说什么。也亏得金老师心细,不用我说什么就明白我要问什么。
这本书里我写了一些小时候学艺的事儿,尤其是我十二三岁离开德云社那几年的事儿,当时觉得颠沛,现在想来也是祸福未知。就像金老师所言,南京南一事也非全是坏处,终归是老天爷疼我。
我的丈母娘,金老师的母上在金老师还在大学时说过,我是天上的神仙下了凡渡劫的,本不是红尘中人。金老师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岳母解释此事,我想岳母现在应该也没了这等想法,谁还不是个俗人呢。
我还写了许多家庭生活,本来金老师不甚同意,她希望我能离粉丝的生活远一些,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我来调停解决。我明白她是为了我好,但她也清楚极了我是多么犟。她还有一层顾虑是,觉得家庭中的我与舞台上相差甚大,怕粉丝不喜欢。这是她作为粉丝的角度说的话,我们也的确因为类似这样的问题产生过极大的分歧,你们也知道,我们曾分手过一段时间。当年我可能有所顾虑,但现在完全不怕了。金老师笑我,这是端老艺术家的架子。我说,难道我原来不是么?
说到家庭生活,我便提一笔。我在家很少说话,也很少唱,倒是金老师爱唱爱跳。前一段她有个角色是京韵大鼓艺人,她拉着我让我教她。教别人我都耐心颇丰,唯独面对金老师我却严苛的要命,以至于金老师气鼓鼓地去找了我姐姐学习。
有时候我无意哼起了什么,她接的又稳又快。我原以为她只是戏曲上有所造诣,毕竟坐过科,一通百通,我也时常请教她。但万没想到,一次徒弟在家阳台上唱莲花落,我刚听到一点错误,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见金老师拉开阳台的门,笑眯眯地说,刚才那句没在板上,重来。这件事导致我的徒弟们每次回作业,只要金老师在一边都紧张得不行。也赖我,挂在嘴边的一句就是:“你这唱的/贯口还不如你师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