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同人】枯草

红色的洋馆，某个房间。
窗帘拉着，光线晦暗。
房间的中央是一张床。床上，是一个年老的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吃力地喘息着，一呼一吸似乎都要拼上全身的力气。
她的头发是枯黄的，散乱地铺在床上，早已没有了年轻时那黄金一般的光泽。
她的手干枯得像一段破木头，此时正被一位少女紧紧地攥着。
那位紫发的少女，正坐在床边，眼眶里溢满了泪水。她的脸颊因悲伤而通红。这沉重的悲痛，似乎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周围，站着一圈女孩。她们都是来为床上的这位老人送行的。
这些女性年纪都不大，更有两个穿着洋装的小孩子。除了——
除了一位和床上的人同样苍老的女人。她顶着一头白发，穿着陈旧的女仆装，此时正被一位绿衣少女搀扶。
房间里一片静默。所有人的眼里都含着泪，所有人都低头不语。
“魔理沙……不要……不要走……”紫发少女的嗓音带着呜咽。
“帕琪……你早该知道的。”魔理沙的脸上却含着笑，“我只是个人类，不论怎么样，终归是……终归是无法永远陪着你的。”
“我……不……魔理沙，你坚持住啊！我这就去找阎魔！”帕秋莉满脸泪水地站起来，转身想要离开。
魔理沙却没有松开她的手。
“魔理沙……？”帕秋莉回头。
“不必了……”魔理沙惨淡地笑着，“当年阿求离开时，我和灵梦也想要拼尽全力挽留她。可是啊，阿求告诉我……”
“人类啊……终归是无法超脱轮回的。”
“再陪我一会吧……”魔理沙轻声说。
帕秋莉眼神恍惚地坐下。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去找四季映姬说情。但既然魔理沙想要她再留下一会，那么她就该听魔理沙的话……
听这个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的话……
听她的恋人的话。
“帕琪啊……你知道吗？我不害怕。我能在这里那么久，能让你陪我那么久，已经很满足了。可是啊，彼岸的人们也都在等着我啊。阿求，灵梦，还有……我的父亲母亲。
“我想灵梦了……你也肯定想她了吧？‘那边的红白’，哈哈……想必灵梦也一定已经转世了吧……但愿她能做个轻松的人类啊，管理了那么久的结界，也是时候该休息了……
“我不在了之后啊，麻烦你把我的店送给香霖，他一定能把那些魔法道具好好地收藏起来的……用剩下的药剂，就请你和爱丽丝拿走吧……
“对了，咲夜的年纪也不小了……照顾好她。她为大家操劳了那么久，该享受一下晚年了……”
魔理沙已经气若游丝了。每说一个字，她生命的火似乎就黯淡了一分。
“帕琪啊……永别了。我上次借的书还没还你……就让我把它带到彼岸去吧……”
帕秋莉手中的那只手，慢慢地凉了下去。
那只曾经偷偷地抽出过图书馆中的书的手，那只熬制了不知多少药剂的手……
那只曾经在帕秋莉咳嗽时帮她捶背的手，那只曾无数次像个男子一样抚摸着帕秋莉的头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