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震惊!某公司老板为何深夜惨叫》(3)
大小伙子怜悯地说你这个愿望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了,按照我的身体素质只怕开着飞机去撞x角大楼,机毁楼亡了我都还能游过一整个大西洋回来吃午饭。
我摸了摸脑袋,其实大小伙子锤的比较痛。
而且他收费好贵,一锤子要八十。
我爸冷静的说他知道,为了实现我妈大半夜抱着我就医的愿望,他多次不经意的在过马路的时候闯红灯,然后又不经意地放开我的手,然后又正好那时候有车对着我冲过来。
多数情况下结局都以我撞坏了别人家的车头收尾,我爸爸鞠了千八百个躬让车主以为撞上的只是他买的新型小男孩雕塑娃娃,而我躺在人家车底生无可恋。
哪家的雕塑娃娃是软的,充气娃娃还差不多。
好在保险公司推销员工作非常努力,让我们家没有因车辆维修债务破产,在这点上我非常敬佩他们,并且每周一次的作文课上我怀着一腔赤忱的热血写下了《长大后我要成为一名保险推销员》的作文。
我妈妈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成功在十句话内将话题带跑了边,半个小时的谈话进程中他塑造了一个妻子早逝,单亲爸爸带着一个儿子艰辛生活的故事背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就是不知道我那被迫英年早逝的爹怎么想。
大概是我们一家人对于血缘都不太感冒,至少那么多年下来过的都还行,家庭分工异常明确,我爸赚钱养家,我妈貌美如花,我是个吃闲饭的,每月学杂费多到令人怀疑那是不是披着学校皮的抢钱集团。
我爸爸工作努力,业绩很棒,至少有他在的地方,客户人员总会多上三百个百分点,其中两百是女性,一百是跟着女朋友过来看所谓女朋友老公的男朋友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爸总是升不了职,甚至多数时候他都会被公司老板骂个狗血淋头,各种理由扣工资扣到负数,活像我爸勾引了他老婆——事实上的确,不过对象要掉换个头,是他老婆勾引我爸无果——这件事是那个拿锤子的庸医说的,说这话时幸灾乐祸的表情是肯定会被我妈当成厨余垃圾处理掉的那种——然后我妈总会在家中存款都用完的时候继续塞一桶香菜进锅煮,煮到有一只拿着一沓红色毛爷爷的手伸出来给他们送生活费,其间伴随着罐子里传来的怒吼:“下次不要放那么多香菜!”
香菜挺好吃的,我觉得。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家除了我和我妈以外都不怎么爱吃香菜,我爸不喜欢,他送我的狗也不喜欢。
十二岁开始我就不信圣诞老人的鬼话了,鉴于我们家都是忠实的格物致知唯物论走狗,我爸甚至带头对天上的秃顶鸡毛鸟人们嗤之以鼻,因此神明信仰与我完全无关。
但是我妈有一种执拗的仪式感,他认为在我成年之前,无论是元旦红包还是圣诞袜子都是必不可少的童年回忆。
红包我喜欢,袜子我不喜欢,原因在袜子很臭,放在床头非常不卫生。
我试图和我妈商量把圣诞礼物换一种形式,比如直接兑换现金,但是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在他热切的目光和我爸威胁的眼神——我毫不做作的说,我妥协的原因多是后者——中许下了我的圣诞愿望:我想要一只狗,大型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