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将行(2)

再香的酒依旧难咽，把风尘付山间
云游快意恩怨，值当几两酒钱
打马四方的人未眠，谁为我把衣添
残阳照人影偏，江湖也已遥远
那天嫁衣红的明艳，用朱砂写个缘
昨夜风雪未减，行人稀夜露寒
何方大侠提着剑，冻的像条败犬
所幸被厚衣暖，我屋里正打鼾
再香的酒依旧难咽，风尘付山间
说书人说当年，擒神龙下九天
盗来凌霄十二卷，揽明月卧云巅
客尽欢人群散，留小二倚门边
取笑谁胭脂的浓淡，学拍案笑从前
客尽欢人群散，留小二倚门边
取笑谁胭脂的浓淡
学拍案
笑从前
劫过九重城关 我座下马正酣，看那轻飘飘的衣摆 趁擦肩把裙掀。踏遍三江六岸，借刀光做船帆。任露水浸透了短衫， 大盗睥睨四野。枕风宿雪多年 我与虎谋早餐。”
歌词洋洋洒洒，大盗与少女初遇只一眼便抛弃了世俗偏见并决定厮守相伴。大盗本身具有一种不屑世俗的仁义功名文化符号。《庄子·胠箧》中所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其本义是人皆循道而生，天下井然，何来大盗，何须圣人。歌中的大盗就像《庄子》里的盗跖那般不会学伯夷叔齐饿死首阳山，也不会学介子推被烧死，更不会尾生因为要守信活活被水淹死，对比干挖心更加嗤之以鼻。他不为被欺世盗名的大仁大义而骗人性命，而是盗亦有道，劫富济贫，就像歌词中唱到“枕风宿雪多年 我与虎谋早餐。”
“拎着钓叟的鱼弦， 问卧龙几两钱。蜀中大雨连绵 ，关外横尸遍野。”
歌中故事发生在宋朝末期，正值时局动荡不安，这几句歌词亦是渴望有一位如卧龙诸葛亮或者太公姜子牙的救世主来扫清浑宇。也亦是叹息，若不是乱世将至，大盗和少女便不会阴阳两隔。所以后两句才唱到蜀中大雨连绵等卧龙出关，崤山函谷关外等姜太公讨伐。
“你的笑像一条恶犬， 撞乱了我心弦。谈花饮月赋闲， 这春宵艳阳天。待到梦醒时分睁眼， 铁甲寒意凛冽。”
这一句土味情话，像极了热恋男女之间那种暧昧缠绵的调情。一番耳鬓厮磨后，谈花饮月赋闲便又是一种情调。
“夙愿只隔一箭， 故乡近似天边。”
这句歌词是这个故事的高潮部分，天下大乱，大盗有了建功立业的机会，卧龙姜太公的夙愿可能就快要完成了，一箭既是长度单位，射一箭的距离说明很近，也可以是大盗一箭就可以功成名就。但故乡的平静日子却越来越远了，她也越来越远了。看似很近，却又远的像在天边。这里近似天边我觉得也是一个梗。有世说新语里“举目见日，不见长安”的感觉。天边再远，抬头可见。故乡虽近，却无迹可寻。
“谢绝策勋十二转，想为你窃玉簪。”
公元1126年，我决定娶她，听闻南京王府中有一玉簪，得之赠予心爱之人，可与其生生世世永不分离，我决定将它偷来送给她，和她说好过些日子我就会回来迎娶她，之后就踏上了去南京的路，在我盗得玉簪返途中，听闻金军攻陷汴梁，一路烧杀抢掠，民不聊生，我慌张的回到汴梁，路上不停的安慰自己她一定没事，却不得不接受她已过世的现实，可能贼就是贼吧，不论我是否劫富济贫，报应终究还是来了，我失去了最心爱的人，自此我弃盗从军，带着对她的留恋，将一腔恨意全部放在了金军身上，将士们都说我在战场勇猛异常，却不知我心中满是为她报仇的怒意与没有留在她身边的悔意。最终金军败退，我射杀了完颜克图，也因此被封为护国大将军，朝堂之上，我推却了赏赐，辞掉了官职，来到了那个有着她爱吃的汤面的巷子，开了这一笑轩，成为了一个讲尽故事，却走不出自己故事的说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