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旁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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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妈妈再婚了…”张云雷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他刚开始对我们还好,可是渐渐的妈妈发现他爱赌钱,爱酗酒,每次喝醉他都会狠狠地打妈妈和我,妈妈很快就承受不住生病了,在我13岁的时候,妈妈也去世了…”张云雷捂住脸。
“没有了妈妈,那个禽兽就把他的情绪发泄在我身上,他打我,骂我我都能忍受,可是…可是…”他看着杨九郎,“可是,九郎哥哥,他把我…”
“别说,辫儿,你别说,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别再说…”杨九郎抱着他。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屋里好黑,他醉醺醺的回来,找到我,他打我,我的头好晕,看不清楚,然后他把我压在地上,我好怕,真的好害怕九郎哥哥,我不知道他要对我做什么,然后我感觉到身体被刺穿的疼痛,我大声的叫,可是没有人能听到,没有人救我…”
“他发泄完以后倒头就睡了,我趴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以为这只是一次痛苦的意外,可是没想到这竟然会是一场那么长的噩梦。”张云雷脱下上衣,“九郎哥哥你看,我身上有他留下的痕迹,是不是很难看?”
杨九郎看到他原本光洁的皮肤上有许多伤疤,有烫伤,但更多的是像是刀划的伤。
“这些都是他用烟烫的,可是我不想留下他的痕迹,于是我想用刀片把它刮掉,但是没有用,怎么刮都不干净了,所以九郎哥哥,我说请你离开我吧,我不值得你对我好的,我早就不是你心里的那个干干净净的小辫儿了。”
杨九郎哭到快要窒息,他帮张云雷穿好衣服,“别再说了,辫儿,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曾经放开你的手,已经让我痛不欲生了,如今我又怎么会再舍得离开你。你从前遭受的伤,我来帮你治,以后的半生,我都陪着你,再也不离开你。”
“九郎,你不嫌我吗?”
“傻瓜你说什么,我爱你,我很爱你,非常爱你,我不嫌你,不嫌你…”
“可是我嫌弃我自己,我配不上你,九郎,你放开我吧,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我不,我不放,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你更好,辫儿,你要真的狠心推开我,那才是对我最狠的惩罚,没有你我真的无法活下去了,别让我走好不好,别再说这些话了。”
杨九郎抱着张云雷,不舍得松开,也不愿松开,就那样一直抱着他,等到他昏昏沉沉的睡去,才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他收起那个铁盒,看见里面那个破旧的小本,翻开来看,里面夹的都是糖纸,每一页夹糖纸的那里都有一句:九郎哥哥来接小辫儿吧。
从笔迹来看,这应该用了很多年的时间,杨九郎捂着嘴不敢哭出声音,当时张云雷每写下这些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失望和无助,而且为了不让自己失信,竟然还留着那最后一颗糖。杨九郎看着床上蜷缩在一起睡着的张云雷,心中无比愧疚和自责,心疼又难过。
杨九郎每天陪着张云雷,寸步不离,想方设法的的让他开心点,让他不去想过去,可是张云雷虽然表面上不表现出来,但是心里始终有那个心结在,始终觉得他那么好的九郎哥哥,应该有更好的人陪伴。